> “既然如此,我有一事不明。” 林珩收拢手指,碾碎掌中的雨滴。视线移向谷珍,询问道:“谷医能配良药,不亚于费氏之药,为何不曾诊治父君?” 晋侯饱受头痛困扰,始终难以痊愈。 费氏不肯给药,谷珍身在宫中,竟然也不曾为他诊治? 未料想林珩会有此问,谷珍神情微顿,随即正色道:“回公子,非仆不诊。国太夫人曾令仆为国君开药,国君不愿用,仆也无法。” 林珩挑了下眉,似对这个答案并不吃惊。 “父君思虑甚重。” 难怪大母会是这般态度。 该信任的日防夜防,能用的妄自下刀,后果都是该受的。 “走吧。” 消除心中疑惑,林珩不再多问,转身走向偏殿。 在上京九年,他吃过许多教训,也从中学到不少。最先学会的就是伪装。他可以行事疯癫,但不能真成为一个疯子。 他的父亲却像是在反其道而行。 “茯苓。” “奴婢在。” “备好金玉,明日送给几位妾夫人。” “诺。” 茯苓低声应诺,快步跟上林珩。 谷珍走在两人身侧,思及林珩方才所问,心中微微叹息。 自从来到晋国,他就学会明哲保身。在这座宫殿中,他唯一要效忠的是国太夫人。 公子珩为国太夫人所喜,他必定尽心尽力为其调养。 至于旁人…… 谷珍垂下视线,眸光不曾有半分波动。 他本是越人,晋侯病重与否同他何干,讳疾忌医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