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在手，换你又能如何？” “若我主政，自然是杀。”林珩掸了掸衣袖，云淡风轻道。 “杀？你说得简单。” “莫非很难？”林珩看着晋侯，貌似不解他的想，“父君，您手握虎符，可随时调动中军，屠智氏满门又如何？” “智氏统领下军，岂会坐以待毙。”晋侯面带讥讽，冷嘲道。 “下军？”林珩摇失笑，“父君，您是晋国主，登高一呼，智氏便为逆臣。谁愿同逆臣为伍？” 晋侯无言以对，再次陷入沉默。 “杀一家不行，那便两家、三家，杀到血流成河又有何妨？” 林珩面带浅笑，索性席地而坐，坦然指晋侯的怯懦，道他不愿承认的错误。 “自天子分封，诸侯死几何？灭国者恒有，况乎氏族。” 他双手交握，一字一句，似重锤砸向晋侯顶。 “不破不立。父君既能启用新氏族，为何还要优柔寡断对勋旧再三手软，以至于现今日局面。” 晋国不缺有用人。 潮汐起伏，日升日落，一家氏族灭门，马上会有新崛起的势力填补。 林珩不懂晋侯，不明白他明明握住刀剑，偏要自己束缚手脚。一个隐患未除，又制造另一个隐患。 “智氏是你外家，你果真能下手？”晋侯沉声道。 林珩神情微怔，像是听到一个笑，笑声由低到高，完全无抑制。 “父君，您几次要杀我，有没有一刻心软？我为您亲子，您竟以为我会有亲情？”黑袍公子畅快大笑，眉眼弯弯，昳丽杂糅凶狠，浑似刀锋染血。 笑够了，林珩搀扶起晋侯，将他扶到榻上。 “父君，肃州城将有大变，届时天翻地覆，您会亲眼目睹。” “你要篡位？”晋侯阴沉地看向林珩。 “确有人谋逆，但不是我。”林珩摇了摇。 晋侯盯着林珩，目光愈发冰冷。 “不篡位，但要掌权。你想杀我？” “不，我会保父君平安。”林珩直起身，认真道。 “你会如此好心？”晋侯嗤以鼻。 “父君，我欲在国内变，期间需威慑群臣和睦四邻。为使情顺利，免得横枝节，杀鸡儆猴最为妥当。”林珩笑对晋侯的态度，语速不紧不慢，“师无名乃是不义战，不可取。为此，还需您助我一臂力。” “你说什么？”晋侯眉心紧蹙，不解中含义。 “临桓城传遍国内，国人即将群聚城。父君无留在国内，欲必要流亡他国。届时发兵，那便是师有名。一举多得，父君以为如何？” 林珩笑容温和，好似所言稀松平常，非是关系死的大。 晋侯虎目圆睁，脸色煞白，惊怒交加下，一时间竟说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