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已经打开了！” 罗衍忠这次毫不犹疑地回到原位坐下。 “罗爷……” “师幼青没这么叫过我，”罗衍忠抬头看他，“准确来讲，他就没有正面称呼过我，至于那宗津元，虽然他看着像认识，但我可以确定，他根本没怎么把那人当一回事。” “……” 罗衍忠自认本事不，年纪又上来了，不管体力还脑力，实在年轻人面前没什么优势，能被一些像郝天硕这样的玩家花重金聘请带着进副本，除了一些很可能用得上阅历，主要就他足够细心，善于观察，尤很会看人。 最后这一点看上去似乎没什么用，可在危机四伏且与合作相关的副本，要远离危险恶意的玩家，就已经赢了一半了。 进副本的第一天，他牢牢记住了全部玩家的特征和彼此间的关系。 师幼青对宗津元漠视的，而后者却格关注师幼青。 至于宗津元的名，他自然也听说过，不过不认识，他没法确定对方好坏，但看得出来两人关系完全说不上和睦，哪怕白天还一起从棺材下面出来…… 而那时，师幼青对宗津元漠视甚至变了一层次，如先前单纯的排斥，白天消失又回来的师幼青对宗津元，乃至他所有人，都一种宏观的漠视。 就像……就像一人不会因为脚下的蚂蚁与他蚂蚁的不同而喜怒哀乐。 虽然觉得午间回来的师幼青很怪，但行为细节和说话习惯和之前没有区别，罗衍忠也相信自己的直觉，那样的师幼青，绝对不会说出前不久的那番话。 “你应该仔细观察再模仿别人，”罗衍忠摇头，“人很复杂的，你以为学着他那么拧眉、微笑就可以变成一人，这不可能的，你处处都在演他，微表也很相似，但你的所说所做，与那人完全违和。” “你、你快过来！”棺材里的青年面部狰狞，“我在救你，你别不识好歹！！！” 罗衍忠：“你这彻底放弃了吗？” 棺材里的人影还想吼叫，一阵黑雾袭来，紧接着，罗衍忠再次睁开眼睛。 眼前仍六口棺材，另一头被风吹动的窗户，幽暗的屋内，有他一人。 这次，真正的醒了。 罗衍忠神色凝重。 最开始的那噩梦，一前奏罢了。 明明死里逃生，可他却一点儿都笑不出来。 离开副本的出口，所有玩家心中最的欲望，若非有前一晚的梦境经验，他哪怕看出那青年的漏洞，可一想到现实里的孙子，说不定着急下也会上当…… 这次的梦境和昨晚完全不一级别。 罗衍忠闭上眼睛，他总觉得……那些鬼，好像在成…… 如真的熬到了七月半还没找到棋子和出口，那些鬼……到底会变成什么东西？ * 另一头，师幼青梦回了现实。 时间回到了妈妈消失前一天。 他分枰而坐，一来一往地下棋。 直至最后，妈妈发白眼瞳看向他：“幼青喜欢黑，还白？” 这次不结束，妈妈的面孔开始腐烂，变成了一具彻头彻尾的尸体。 师幼青静静看着。 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睛，梦醒一般，看着眼前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居然梦中梦。 师幼青不会解梦，他猜不透先前那梦境的作用，也没心思去猜想虚假的东西，迈着步子开始往前走。 没一会儿，身后脚步声再次出现。 这次，师幼青没有跑，他停在原地，专心待。 无尽的黑暗里，前方一扭曲的影子急速朝着他的方向爬行，越来越快，越来越近……那黑影逐渐膨胀壮，马上就要冲到他眼前。 师幼青看得心如止水，那些惊惧、害怕、紧张的绪，在白日夺过那把枪与之接触后，全部变成了沧海一粟。 身后的脚步声也贴近了过来。 他转身，那把枪犹如在了手里，抬手的同时轰然巨响。 女人微笑的脸在他眼前一点点裂开，随即，人皮完全褪下，黑色鳞片散落一地。 师幼青一动不动，目光下移，指尖微抖了下。 那一张和妈妈一样的人皮。 这时，那团黑色怪物飞快将他托起，一边往前沙沙爬行，一边伸出触手轻轻剥落他那手上的鳞片。 怪物好像没办法说话，但又极想与他说话，时不时发出古怪却让人听不懂的音节。 好一会儿，师幼青回了神，他歪了下头，往下俯视着对方，半晌后问：“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怪物怔了怔，再次发出奇怪的音节。 师幼青似乎不需要他回答，静静看了那奇异的身形半晌，然后说：“我记得死前和死后一年的事。” 爬行的怪物突然僵住，替他剥落鳞片的动作变得狼狈起来，接着，发出极恐怖的音节。 师幼青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能感觉到对方在自己提及真实的过去时，非常抵触、紧张，更准确来讲，在害怕他想起什么。 “我知道我过去的二年都假的，”师幼青语平静，不甚在意，微垂着眼帘下不见底的深渊，“我想知道，那二年里的妈妈，不也假的？” 怪物的声音变得更加恐怖、刺耳。 师幼青仰起头，他正准备放弃交流，对方的触手忽然与他交握，在他掌心艰难了两字：不。 师幼青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