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依旧站在原地,没有迈出一步。 他带着悲恸,以沉重的音向被他抓上的宁芙描述许拉斯的样貌,让她交出许拉斯的尸体。 他明没有动怒,可只宁芙控制不住颤抖,仓皇地跳回了泉水里。 不多时,他们看许拉斯的尸体浮上水面。 “……是我的错。” 赫拉克勒斯将他抱起,在转过身时,已经恢复了之前的稳毅。 “我不应该让他独自过取水。” 他这么对塔纳托斯说。 尽管不赞成许拉斯上船,赫拉克勒斯其实有自信能保护好他。 许拉斯自己本身就足够聪明,在利姆诺斯的时候,表现得也十出色。 时候,在许拉斯向他炫耀身上些细小的伤口的时候,赫拉克勒斯其实是为他骄傲的。 可是他忽略了,不是只有波澜壮阔才能称得上危险。 许拉斯有一副好样貌,他不是因为许拉斯的样貌喜爱他。 而船上的同伴比起容貌,更看重许拉斯平稳、随和的性格,还有他的细心。 以,哪怕知道些生活在野外各处的宁芙……甚至是一些神,喜欢美丽,美好的事物,他也没有记得提醒、告诫过许拉斯。 许拉斯的母亲就是宁芙,他对宁芙这群体天然有一种亲近。 就算有宁芙从水里面冒出,他恐怕也不即刻产生戒备。 “杀死许拉斯的是宁芙。” 塔纳托斯神色淡淡。 在他看,就算赫拉克勒斯因许拉斯的死自责,认为是自己没有保护好许拉斯,问题也不在他的身上。 是些宁芙太霸道,太理当然了。 “是我同意他上的船。” “他可能在你不知道的时候,被其它地方的宁芙拖水里,或别的地方。” “也可能不是宁芙,而是一些喜欢他样子的神。” 抬了抬眼,塔纳托斯停下脚步,“在你帮忙寻找金羊毛的时候。” “……” “你也怪自己没有让他跟着上船吗?” 赫拉克勒斯蓦地顿住。 许拉斯死了,因为取水时宁芙看,被宁芙们带了水里。 这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他不理解为什么比起报复,赫拉克勒斯选择责怪自己,揽下有的责任,而不去怪罪些宁芙。 假如他在场,他未必选择把许拉斯从水里拉出。 是,如果许拉斯向他求助了,他为许拉斯了取走些宁芙的性命。 “……” “……天亮之前,我回船上,或城里。” 赫拉克勒斯调转了步伐。 塔纳托斯听一轻的“谢谢”。 虽然感觉自己只是陈述事实,其余什么事都没有做,他还是坦然地收下了这一感激。 毕竟,在许拉斯死亡后,他的确帮了许拉斯一小小的忙,让这不幸的同伴不必像大部亡魂样,在冥界生活久,有了新的性格后,才逐渐回忆起生前的事。 不过,许拉斯的遭遇也给了他提醒。 塔纳托斯决定悄悄在阿尔戈号上的其他船员身上,留下类似于他当时在赫拉克勒斯身上留下种印记。 用于收割,而非提醒。 这样,即便他们像许拉斯样遭遇意外,在第一时,道力量也能迅速吞噬、绞灭些即将逸散的神性,让他们作为人之上的存在死去。 “……沙利叶?” 伊德蒙强撑着困倦,昏昏欲睡,在披着斗篷的身影时瞬惊醒。 他没想自己的居然不是赫拉克勒斯。 “赫拉克勒斯说,天亮之前,他找你们,或回船上。” 塔纳托斯完成了他的传,在和预言家擦肩而过的时候,在对方身上留下了刚刚改良过的印记。 谨慎起,在留下道印记的时候,他用了塔尔塔罗斯教自己的方法,让它看起像是阿波罗力量的一部,而非死神的。 “你们……” 意识自己的嗓过大,佩琉斯连忙压低音,问道:“找了吗,许拉斯?” “他在取泉水的时候被宁芙拖进了水里。” “赫拉克勒斯应该在报复些宁芙。” “……” “……” 不好的预感应验了。 “是我的错,我应该和他一起去取水。” 伊德蒙心情沉郁,“要是我在,我说不定能提醒他,把他拉上。” ——塔纳托斯觉得,他和许拉斯一起被宁芙拖下水的可能性要比他把许拉斯救上要大得多。 他没有得及开口。 因为佩琉斯也自责起。 “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放心太早。” 他当时下意识觉得伊德蒙遇危险的概率更大,对许拉斯过早放了心。 自责完,他们又变得沉默。 塔纳托斯听沉重的叹息。 “赫拉克勒斯他……” “赫拉克勒斯怎么了?” 伊阿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从床上爬起,走口,费力辨认着外面的几道人影,“他不在啊。” 他站了一儿,思维缓慢地清醒过,这才揉着眼睛,边打哈欠边走向他们,“守夜只要一人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