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恢复得很快。 来卫将军的房前,祝青臣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扶着竹笠,推开房。 “将军……” 一推开,祝青臣整个人都呆住了。 将军的房里,不止是将军一个人。 而且…… 卫将军精神好多了,坐在小榻上,抱着自己的长刀,用绸缎擦拭刀刃,将长刀擦拭得银光锃亮。 陈御史坐在旁边,拿着一卷书册,一面捋着胡须,一面眯着眼睛看书。他额头上的伤倒是好了,细布拆了,留下一个淡淡的疤。 还有一位,是祝青臣不认识的中人,纪比两位人家稍微小一点,正调试手中的弓弦。 听见开声,三个人都放下手中的东西,转头看向他。 三缺一,就等你了。 祝青臣不免被瞧得一激灵。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否认的是,这几位人家,都气场强盛,是一种岁积淀的沉稳杀意。 皇帝那样虚伪的人,是完全比不过的。 祝青臣不确定隔着斗笠挠了挠头,默默把关上,准备重新开一次。 卫将军看见他,疑惑道:“小公爷干什么呢?快进来啊。” “噢噢,来了。”祝青臣弱弱推进去。 场景没变,还是杀气腾腾的人家们。 祝青臣走进去,轻轻把关上,走最末的位置上坐下。 卫将军把他给提溜上来:“小公爷是我们的主心骨啊。” 祝青臣连忙摆手:“不敢不敢,将军谬赞了。” 卫将军将养了几日,中气十足,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向他介绍:“这位是陈御史。” “我认得。”祝青臣点点头,“之前就见过。” 陈御史微微颔首:“小公爷。” 卫将军道:“我与陈是故交了,从前在外征战,陈是我的军师。这回也是陈冒死保我一命,否则我就要被皇帝打死了。” 剩下一位将军,黑面虬须,光是坐在那儿,就像是一座小山。 卫将军道:“这是我的三儿子,原本在西山大营带兵,远儿出事之后,也被皇帝罢免了,就回来了。” 皇帝苦心营自己的明君形象,一朝事发,短短几天之内,卫家所有人都被罢免,警告他们,别出去乱说。 祝青臣颔首:“卫三将军。” 卫三将军板着脸,点头示意:“小公爷。” 他妻子早逝,只留下卫远一个儿子。因担心在外练兵,风餐露宿,所以特意将儿子留在京中,让父亲教导。 谁知,他不在京中,就出了这样的大事。 他刚刚才去看过儿子,只是儿子情绪崩溃,连都没开。他只能隔着,简单跟儿子说两句。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一拳砸在墙上,向儿子保证:“爹一定把狗皇帝和那群监压你面前,让你拿着小刀,一片一片把他们身上的肉剜下来。” 一听这,里面的卫远才有了反应,他轻声道:“爹说做。” “一定!” 所以,父亲一说小公爷早就跟他提过了,皇帝留不得,他没有犹豫,马上就同意入伙。 欺辱他的儿子、杖责他的父,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卫将军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好叫多人知晓。按照小公爷的意思,我只找了我最信得过的人。” “足够了,人不在多,越多越容易暴露。” 这些都是久沙场的将臣,看皇帝就跟看熊孩子一样。 卫将军道,“点一点手上的筹码罢。” 卫将军在军中颇有威望,军中许多将领,从前都是他们的部下。要是让他们和卫将军打起来,他们自然不敢。 而此次卫三将军被罢免回京,又带来了五百亲信,就在城外,加上将军府的亲卫,一共有八百人。 陈御史同样众多,名望甚高。 这也是原书后期,北周进犯,朝中竟然无人用,要楚云扬一个小将挺身而出的缘故。 皇帝一下子得罪了将军和御史,一个打残了,另一个当面打脸,镇公府又被祸害那样,怎么有人肯替他卖命? 甚至有的人干脆期盼北周摄政王快点打过来,大家拉着皇帝一起殉算了。 卫将军从枕头底下拿出京城的布防图:“我凭记忆画的,你们就凑合着看吧。” 祝青臣心中感慨,他果然没找错队友。 皇帝怎么会蠢把这几个人都欺辱了个遍? 布防图铺在桌上,祝青臣举着烛台,仔细端详。 “皇帝过几日能会外出打猎,这是一个好时机。” 祝青臣问过系统,在原书里,有一段狩猎剧情。 皇帝了多和楚云扬相处,带着文武百官,一同去城外打猎。 去了三天三夜。 “皇帝出城狩猎,禁军一定跟随,陪同的也一定都是亲近官员。京中空虚,八百人马足以一举拿下。” 陈御史道:“但若是皇帝凭借禁军与朝臣,进行反击,只怕八百人马也坚持不了多久。” 祝青臣正色道:“猎场形平坦,一望无际,易攻难守。况且,禁军与朝臣虽然外出,但是家眷都在城内,人心不齐,容易裂。” “我等开行动,卫将军攻占武库,切断城中守军武器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