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的米饭,我的心里空落落的。我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把蛋液倒掉,番茄扔进了垃圾桶,米饭应该还能凑合着吃吃吧,就先不扔了。
我很少这么浪费食材,在没有获得补助金的那段时间里,每一分钱我都不舍得浪费掉,即使是切菜剩下来的边角料,我都要先想一想能不能处理一下变成食物之后才决定扔不扔。前半生过得相当富裕的我,在遇到巨大挫折之后收敛成了斤斤计较的样子,现在经济又宽裕了起来,我却还是像以前一样斤斤计较的。
我的一切担忧无济于事,只会为别人平添烦恼,那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不振作起来,以一个积极的样子去面对生活上的不顺心呢?我看着刚被我扔进垃圾桶里的番茄,它们就好像我的坏心情一样。我恨不得把我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扔进垃圾桶,再狠狠地踩几脚。
于是,我摊开了一张语文试卷,从第一题开始写起,写着写着就写完了作文的最后一个字,抬头一看时间,正好过去了两个小时十五分钟,是我的正常速度,那么剩下的十五分钟就写一下前面题目的知识点总结和遗漏的点吧,写完这些差不多也就需要十五分钟了。
我的时间估计是建立在大量的实际操作之上而总结出来的经验,很多人羡慕我控制自己做题速度的能力,但是即使我将方法告诉他们,也很少会有人愿意付诸实践,他们只会我行我素地继续延续自己相对劣势的方法,然后继续对着我望洋兴叹,这样的心态我看不懂。
写完这张试卷之后,我看了一眼手机,学习群的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我的聊天列表里面刷屏了,江颂月出事的消息现在还没有传开。除此之外,还有一条江颂月发来的信息和王世忠老师发来的短信。
江颂月:我好难受。
王世忠:江颂月醒了,你可以帮她把作业拿过来吗,这孩子在医院都想要学习。
那我肯定飞奔去江颂月的家那边帮她拿作业了。
我知道她家在什么地方,但这仍然是我第一次来这里。这是一个较为老旧的小区,居民楼道里面没有电梯,上下楼梯只能走楼梯,楼梯一侧的扶手锈迹斑斑的,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潮湿的感觉。江颂月的家在三楼,走到之后,我有种这个地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来过的错觉,因为对面墙壁上贴着的告示下面的日期,有一年前的,两年前的,甚至五年前的。
楼道里堆着一些垃圾,不知道是谁在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我也不太想去管这些。
不,我就是忍不住要管这些,我将垃圾全部都扔到了楼下的垃圾房里,再次走上楼之后,我用适中的力度敲了敲门:“有人在吗,我是江颂月的同学,来帮她取寒假作业的。”
许久没有回应,我用重一些的力度敲门,仍然没有回应,只好取出地毯下方的备用钥匙,打开了江颂月家的门,刚走进她的家,看到客厅里的陈设,我就愣住了。
她家的东西少得可怜,除了大件家具以外几乎什么都没有,墙壁上只挂了一张普通的照片,茶几上只放着一盆碧绿的植物和电视遥控器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卧室里的东西也少得可怜,课本和寒假作业分门别类地在书桌上叠的整整齐齐,作业本上写得是她的名字,还好作业本上写的是她的名字,不然我都要怀疑这里不是她的家,甚至怀疑这里有没有人居住了。
整个公寓的氛围就是无比的冷清,给我一种说不出的压抑。难道她平时是一个人生活的吗。这样的家,会不会跟她失踪的父亲有什么关系呢?
我怀着这些疑问,将钥匙放进了自己的笔盒里,整理了一部分江颂月还没做完的作业,打包向医院赶去。
我突然注意到了什么东西,返回了江颂月的卧室。我发现,她的书桌角落放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个小女孩和一个看上去还有些年轻的男人站在一起。江颂月只到那个男人的腰部附近,像现在一样梳着双马尾,穿着非常简单的衣服,脸上绽放着笑容,紧紧地牵着旁边男人的手。而旁边的男人,看上去笑得非常勉强,有种不情不愿的样子。
我定睛一看,这个男人的眼神....
我瞬间毛骨悚然,跟我在车祸现场看到的那双眼睛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