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母亲传来的噩耗,余楚猛的一下子坐起来,他怀疑没听清,又问“什么叫没了?妈,生着孩子呢怎么就没了?”
余妈妈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捂着嘴狠压了一阵,才勉强用冷静的语气说“本来好好的,生完突然就大出血了,抢救、、没抢救回来。儿子你忙不忙?回来吧,送你表姐最后一程。呜、、你大姨都要撑不住了。。。”
余楚也顾不上正是深夜,他一边下床找衣服一边回说“好好好,妈你别急,我马上就回去,最多明天一早就到了。你好好劝劝大姨,别急啊,我马上就回来,你别哭了,我很快就到了。”
一挂电话,余楚的镇定就没了,趴在秦吾怀里就哭“五哥,我表姐,她刚生完孩子,人就没了。”
只短暂的发泄了下情绪,他就快速镇定起来,思路清晰的说“那个我现在就得回去,家里就两个女人,我姐夫也不会顾孩子,他们顾不过来的。我找几件换洗衣服,还得去抱呼呼,我姐一直就说想看看他,我得带他回去让她看看。”
秦吾也没想到好好一件喜事突然变成了丧事,走过去拉住忙乱的人搂在怀里,说“我陪你过去一趟,现在去洗把脸,换好衣服,然后再去楼下抱呼呼。孩子还小,别吓到他,收拾好再下去。”
余楚忙擦擦眼泪,推拒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那么忙,就别去耽误功夫了。”
秦吾笑了笑,说“再忙红白二事也得容功夫,耽误一两天不会有事的。你毕竟是个公众人物,好些事也不方便出面,那豪子还是一小孩,他也办不明白什么事。去吧,嗯?”
呼呼之所以叫呼呼就是因为他睡相好,小胸膛起起伏伏睡得总是香甜的很,他也不知道上午还跟他笑眯眯说话的大姨夜里已经跟他阴阳两隔,被爸爸抱起来的时候他只是迷糊的叫了声“干爸嘘嘘。”
这些天秦吾忙归忙,基本一周还都有好几天在家吃晚饭,比起一去剧组就一两个月不回家的亲爸,他更熟悉经常陪他玩儿的干爸。
余楚抱着儿子去厕所尿尿,又给套上一件厚外套,十月的夜晚已经开始冷了,他又从衣柜里找了几身厚外套带上。
秦吾确实不怎么有空,锦晖楼近期又开了两家分店,他还得顾着郑三爷交托的事,不过余楚家的情况他是知道的。他大姨父早早就生病去世了,他们家老的老小的小就余楚一个成年男人,这小子没经过什么事,他哪能料理明白。这会儿不跟着去,过两天肯定也得去,还不如早点过去,也能让孩子少受点罪。
看余楚乱七八糟的塞了一包衣服出来,连奶粉和尿布都不知道带上,他只好让俩父子待在客厅等着,他又去楼上收了个婴儿包下来。
一路上两个人交替着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到江城,秦吾还是第一次来这僻静的江南水乡,确实跟余楚很像,柔柔和和的像极了江南细腻的秋景。
虽然余楚动不动就指着金主的鼻子骂,但在秦吾这金主看来,小东西就是个哑火的炮仗,点着了也炸不响,反倒是贴心的时候比较接近本来面目。
一晚上没睡,余楚的脸色很差,秦吾把车停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门口,拍着小男友的肩膀“下去买两杯咖啡,爷困死了。”
余楚就一个命令一个动作,买完咖啡又去粥店买了好几份粥,又去接了水给孩子冲奶粉喂奶,换尿布。他不闹腾的时候都很听金主的话,秦吾让干什么干什么,直到没吩咐了他才老实坐在后座上。等车停好,他又赶紧抱着孩子打开车门、提上买来的一堆东西跟在后面,十足的小弟姿态。
秦吾在前面走,按照医院里的指示往病房走,偶尔身后的小弟走慢了还得皱眉催个一两句。余楚心里那个郁闷,他双手都不闲着,又得抱着孩子又得拎着大包小包,能跟上就不错了,还快快快,真是个大爷!什么时候都不忘记挑剔他。
到病房门口,秦吾才想起来后面的小弟是回来奔丧的,他伸手接过干儿子,顺便跟孩子亲爸交代“进去别太激动,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先劝着长辈吃点东西,后面还有一堆事要忙呢。”
余楚大姨昨天晚上听到女儿的噩耗她就晕了过去,上午醒来也只是强撑着应付女儿婆家来的人,正听亲家母哭哭啼啼的说孙子可怜,她就看见外甥进来了,顿时眼泪也止不住,伸手抱着外甥痛哭“楚楚,你姐没了,她还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没了。。。”
余楚强忍着眼泪,拍拍大姨的背,安慰说“没事的没事的,别伤心了,还有小俊他们呢,大姨,姐已经没了,你得撑住啊,外孙还得靠着你呢。”
旁边余妈妈也走过去安慰姐姐“楚楚都回来了,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养身体,孩子们还指着你呢。儿子,小秦呢?”
余楚扶着大姨靠回去,跟妈妈说“他在外面呢,呼呼也带来了,姐一直说想看看,我带孩子回来送送她。”
余楚大姨一听这话又哭起来,余楚忙把打包的粥和点心打开,说“大姨,妈,你们都没吃东西吧?先吃点东西吧,小俊他们呢?”
这时候旁边哭哭啼啼的亲家母才停下来说“这是丧事,孩子都那么小,不好带来的。”
余楚听得不悦,说“这是他们亲妈走了,怎么能不让孩子来呢?妈,姐夫呢?”
余妈妈拍拍儿子,说“你表姐婆家来了不少亲戚,他带着去外面吃饭去了。”
看儿子还有些气,又小声劝“算了,等把灵堂搭好再让孩子去吧,确实太小了,来看也不好。孩子你给我吧,你去看看你姐,去看看她,她最疼你了。。。”
秦吾听到余楚叫他,他才抱着孩子进去打招呼,把孩子交给余妈妈,他又安慰了两句才陪着余楚去看他表姐。
两人再回来,病房里的气氛就变了,余楚大姨和妈妈跟他表姐的婆婆吵成一团,呼呼夹在当中也难得哇哇大哭。
余楚赶紧进去,气冲冲的问“这都吵什么呢?罗婶,我大姨还躺在病床上呢,我姐还,你有什么大事要这时候吵?”
罗妈妈撇撇嘴,嘀咕说“我没跟她吵,是她先嚷嚷的,我又没说什么。”
余楚大姨立刻大声道“你还没说什么,你还想说什么?楚楚,她要把小俊和小媛还有刚出生的宝宝都带到乡下去养,说你姐没了,孩子就归他们爸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