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飞机后又坐了一个小时车,祁蔓一行人就到了约定的饭店,包间里一屋子的人,热闹的像在办喜酒。
肖意安在后面悄声问“妈,这都是些谁啊?不是说就我们几家吗?”肖三婶也认不全乎,说“好像是你大妈娘家那边的,我也不全认识,哎呦,她也没说这么多人呐。”心想着祁蔓可就备了六份礼,这会儿不是把人架着了嘛,暗怪这大嫂作妖,请这些人好歹提前打个招呼啊,再说这些不沾边的叫来干嘛呀。
肖三婶在后面说“小蔓啊,我们箱子里也不少特产呢,都凑上也就差不多了。”祁蔓一脸笑意往里走,淡淡说“不用了,我备了些红包的,不怎么熟的,有个意思也就够了吧。”肖三婶有些讪讪,心说这大嫂坑人,又解释道“这我也不知道,有这么多人,唉,都是不怎么来往的亲戚。”肖三叔也一脸尴尬,跟侄子说“哎呦,这什么亲戚啊,从你爷爷那辈也论不上啊。大正月的还找这些外人,这不是坑人嘛。”肖三婶臊的脸通红,难得挨了丈夫几个瞪眼也都没有反驳回去。
祁蔓拉着肖珩往一旁让了下,回头说“肖叔肖婶,您二位是长辈,走前面吧。没什么,正月里人多喜气。肖婶婶,您上回说两百就够了对吧?”肖三婶看她不像不高兴,就回说“是啊,我们这就是结婚,亲戚家的随礼也就两百。”祁蔓点头,抬手虚迎着她,应道“好,我知道了,我们进去吧。”肖三婶听她在后面跟自家女儿说“没预备的,从你这儿出,认得出来的就大红包,认不出来的就小红包。在的都得发到了,可别漏了一个两个让人挑理儿。”肖意安犹豫的说“我也不全认识,我妈他们来往的多,”祁蔓笑着打断道“你不认识的你哥应该也不认识。”肖意安就应了下来,又对她妈做了个摸鼻子的动作,肖三婶对祁蔓笑了下,心里就纳闷,也不知道这是从哪儿看出问题的。
这订的是个大包间,几个人进了门到了隔断的屏风处,才被里面的人发现。这一屋子坐了满满当当的四张桌子,从门口处看的还不真切,近了才发现还有一些都没有上桌。
肖珩都不知道他家有这么多亲戚,他妈妈那边就来了外公,爸爸这边,除了大伯和两个姑姑,别的他是都不认识。
肖珩现在也有了名气,这屋子里的人都认识他俩,围上来的还有不少是要合影的。肖意安上前都给挡了,说吃完饭挨个照,先都坐好打了招呼再说。等服务员又加了张桌子进来,大家挨个坐好,肖意安就开始给大家派红包。
主桌上,祁蔓走到肖珩外公座旁,老人家低垂着眼就没抬头,祁蔓笑着说“外公新年好,之前看您的字端方正气,不想您竟如此面色可亲,可见字如其人这话也不常准。”肖珩外公要笑不笑的,扯着嘴角说“还习过字呢?”
祁蔓笑着应道“小时候练过几笔,大了就没怎么碰了,也就勉强够应付。”她把手里的画筒双手捧到老人家面前,笑得很随意“也是机缘巧合,得了这幅山居,今天见了您才知道,它是借我的手跟您再续前缘呢。”肖珩外公没伸手接,祁蔓就那么微弓着腰平举着,肖三婶想上前圆个场,又想到女儿的交待,她就又坐了回去没动。
方其山手拢在袖子里,冷眼见这女娃脸上既不尴尬也不羞恼,面色淡定闲适,他倒成了那个进退不得的人。他拳头松了又紧,终还是抬手接了。
祁蔓直起身,浅笑着说“我这鉴赏能力也一般,要是不小心走了眼,您可别怪我眼拙。”方其山拉拉链的手顿了下,还是一拉到底,他一见这画轴就知是那幅。等打开一再确认后,他又爱惜的卷了起来,郑重的放进画筒里,即使脸色依然僵硬,也还是对祁蔓说“是真的。”他在身上左右摸索,又转头在挂椅背上的棉袄里翻,这才掏出来个红包,递给祁蔓说“新年好。”祁蔓接了红包,却笑着问“怎么就一个呀?我们可是来了两个,肖珩的呢?”老头儿掀起眼皮遛了她一眼,又从口袋里摸出两百块,塞到肖珩手里。肖珩接了,又送上去一个礼盒,笑着说“外公,这是我们买给您的,”祁蔓又送两个上来,自来熟的说“听说二姨小姨没来,这是特意帮她们买的,要不您也帮着带回去吧?”方其山点了点头,瞥了眼贴墙的茶座,没好气的说“放那儿吧。”祁蔓甜笑着说“谢谢外公。”还过去抱了下这老头儿,方其山没想到还有这一出,祁蔓都去下一位了他还在愣神。
肖家婶婶见这一幕,不期然想起女儿的那句话,这真是个狠人啊。刚刚那么不正眼看她,她都笑眯眯的一点儿不变脸,这会儿居然还能这么热络的贴上去。这哪像个年轻小姑娘啊,就是她这把年纪的,遇着这么个当众给难堪的长辈,都不见得脸上能挂的住。
肖家大伯也是惊奇,他这老领导脾气那可是出了名的,他这还观摩着等上去圆场呢,祁蔓就已经得胜而归了。
等礼物都送了出去,那位组局的肖大伯母才出现,人还没进来,声音就从门口处传来“哎呦,刚才去点菜了,小珩都到啦?美美啊,好久没见你表哥了吧,这回可要好好的说说话。”祁蔓歪头问肖珩“不该是堂妹吗?怎么成表妹了?”肖珩面色茫然,肖意安在另一边回道“就是她那个娘家侄女。”就见进来三个女人,一胖一瘦两个中年女人,并旁边一个娇怯的小姑娘,肖意安说“那个瘦的是我大妈,另外两位是她嫂子和侄女。”
祁蔓和肖珩站起来微笑的跟她们打了个招呼,等三人坐下来,肖意安又过去补了两个红包。那个女孩接了红包当即就打开了,然后嘴角撇了撇似有嫌弃,肖意安那句新年好就梗在了喉咙里,心下暗悔,她这手欠的,还拿了大红包!
她大伯母注意力不在红包上,而是肖意安的手腕上,她抓住眼前的手腕,夸张的说“哦呦,这么闪的,这得是钻石的吧。安安呐,你这是走了大运啦,真跟老家不一样了嘞。唉,你妈当时还不乐意你去京城嘞,要不是你去了大城市,哪能跟着沾这些光哦。”那叫美美的姑娘瞥了一眼,随口说“估计得一万多吧。”她那娘家嫂子也抓了女娃的手腕来看,乍舌道“我滴个乖乖,你这才上多久的班啊。这京城的工作是不是都这么赚钱啊?难怪说有熟人好办事呢,瞧你这工作干的,以后多带带我们美美哦,你们姐妹有个照应,我们可是自己人啊。”又扯着女儿说“美美,跟你妹妹说,”一扯两扯的没反应,一回头就好笑的说“哎呦,这么大人了,就知道追星。以后到京城不就常见了,”又跟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