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
秦吾可不惯他这毛病,一伸手又给扯回来,从置物盒里拿出瓶药酒,在手里揉热了,按在他伤处均匀有力的按揉,余楚忍不住哼哼着疼。
这就有些真可怜了,秦吾调整了姿势,让他靠着舒服些,按揉的力度却半点没减,哄着说“这得用力些,瘀伤才好的快,晚上别回去了,弄成这样也难交代。”
余楚硬梆梆的说“我就说挨打了呗,反正我没脑子,挨揍很正常!”
秦吾也很认可这个说法,就先送他回家,一直扶着余楚进了家门,他才离开。挨打的理由,他也编的体面,说“是我托他办点事,这小子没弄明白给办砸了,我也没克制好脾气,踢了他一脚,没什么大事,你好好照顾他。”
余楚半点好脾气也没有,一进家门就直接去了卫生间洗澡,留下江西在旁边陪了好些笑脸,才把秦吾这尊大佛给送走。
想到秦吾走时的脸色,江西站在浴室门口很是念叨了一通,说“本来就是你做错事,还摆着张臭脸,你以为你是谁啊?他是跟你那些兄弟有些交情,可又不是跟你,我们只是普通人,得罪不起他的。你出来给他打个电话呢,我看他脸色不太好,万一记上你了,以他的身份地位,就算什么也不提,也有的是人替他整治你。哎?我跟你说话呢,你到底听见没有?怎么现在脾气变成这样,到底你给他办砸什么了?你说话呀?”
她刚要伸手去拍门,余楚就呼啦一下把门推开了,神色冷冷的问“你怎么就不问问他踹了我一脚我疼不疼?”
江西愣了愣,说“我看也不像有事嘛。他就那个脾气,你忍忍不就过去了,干嘛非得当面得罪他?你跟连陌已经关系成这样了,再去跟他大哥闹僵,以后你指望谁呀?你的珩哥都打算去环游世界了,以后他还做不做这行都是个未知数,咱们得尽可能多维护些关系,在京城这地方不管是得罪谁,代价都不是咱们这样的能付得起的。而且,秦三爷对你也不差,那些东西都是他买的吧?脾气是暴躁了点,可刚才把你送回来已经是服软了,总不能还要他那么个大人物给你赔礼道歉吧?”
余楚忍无可忍,抬头说“他怎么就不能赔礼道歉?就算我好心办坏事,难道就不能好好说吗?我就那么没脸,该被他当众一脚吗?是,我想巴结他,可我是找靠山,不是给人当狗,他凭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就这么羞辱我?我是普通人,但不是狗,做不出被踢一脚还凑上去摇尾巴!”
江西没见过他这么发火,脾气也上来了,大声说“你话用得着说这么难听吗?就是忍一时之气的事,你非要上升人格尊严这么夸张的地步吗?那照你这么说,那些陪酒陪玩□□的,就是狗都不如了?你以前又不是没做过陪笑脸的事,怎么现在这么自尊心上头,到底在矜持什么劲儿嘛。”
后面的话她没多大声说,可两人站的就那么近,余楚想不听见也难。他连衣服都没换,直接抓上手机,穿着睡衣拖鞋就出门了。
江西也觉得话说的有点过,看他往门外走,还以为他是去隔壁书房睡,谁知道一会儿过后,门“砰”的一声关上,平时下楼扔垃圾都会拾掇半天的人居然,就这么出家门了?
余楚心里的气汹涌的压都压不住,他半秒钟都不想在家待着,他以为秦吾看不起他是有钱人的优越感作祟,没想到,自己的老婆也这么觉得。
她打心眼里就不觉得他是个有原则有操守的人,连□□的都能跟他比较,是啊,他可不是连狗都不如。那么贱,为点名牌就上赶着投怀送抱,可不是自找的没脸。
晃晃悠悠的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小区外面,这地方偏僻,没车去哪儿都不方便。这么晚,他也不知道去哪儿,肖珩和祁蔓在外地,想蹭个住的地方都难。找连陌,那孙子肯定得嘲笑他遇人不淑,自己花那么多钱租个房子,到头来还是连点自尊都不配有。
秦吾的车就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一看这小子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是跟老婆闹翻出来的。他指示司机悄悄开过去,等到了拐弯的僻静路段,他才按下车窗,跟外面说“呦,大晚上兴致挺高啊,怎么一个人散步啊?”
余楚扭头不理他,继续晃晃悠悠往前走,这大晚上凉嗖嗖的,不走动走动得等着冻死。刚打完他,现在还在这儿看热闹,没底线,没道德,没人性!
秦吾见还在闹脾气,也不去调侃他了,直接拉开车门走下去,手段干脆利落的把人架进车里。余楚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温暖的车里,鼻间全是那种让他脸红心跳的淡淡烟草味。
秦吾吩咐司机开车回家,然后按下了前排和后座之间的挡板,下一刻余楚就整个口腔都充斥着那股烟草味,稍微浓烈了些,强势的碾压过来,压得他呼吸瞬间艰难起来。
余楚没算过他家到秦吾家有多远,但这个过程肯定很漫长,让他尊严扫地一次都绰绰有余。
在这个狭小昏暗的空间里,他拿出了所有的反抗,可无一例外,全都被彻底镇压。他想吼闹,可前面还坐着个外人,这只会加重他的难堪。江西说得对,他在秦吾面前,除了忍耐,并没有别的选择。
车在路上飞快的行驶着,接近凌晨的马路上空无一人,从城外到城内也就一个小时左右。司机对后座上正在发生的事心知肚明,他们家爷是个讲究的主儿,但年轻时候也放浪形骸过,这层挡板倒是好几年没被放下来过了。看来,准少奶奶能不能进门,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