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漫从渊口中知道了猎魔使的事,她也担心着那些使用心之力的人,是不是就有夕默他们。
过了这么多年,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联系上式联的人,也不知道他们在哪。
数十年的沉睡让她和心的力量进一步融合,她现在以及能够很好掌握这股力量了。
头发上蓝色幽光早已褪去,她换掉了教会的衣衫,换上了黑色的衣裙,就和普通的女孩子没两样。
换好衣服之后,她对着镜子感慨道:“哎,今年的我28了。”
渊出现在一旁轻笑。
她尴尬地转过头,朝着他抱怨道:“换衣服的时候,你不可以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有什么所谓,又不是没看过。我只是笑你感叹自己上年纪了罢了。如果你真的随着时间变化了,现在应该是我姐姐的样子了,然后变成我阿姨,最后变成我奶奶。”
能在和她在一起,渊心情好了许多。
“知道了,未来的乖孙。”雨漫被调侃成了老人家,自然是有点不开心。
她跑出房间去找苍溯,想问问他怎么联系上式联,或者找到那些使用心之力的人。
“入夜之后,我们去魔使被猎杀的地方看看有没有线索吧。”苍溯提议道,他也许久没有再和式联有所接触。
组建夜阁的时候,他拒绝了切西娅的邀请。因为答应了的话,他得主要在西半球生活。对于在燕州久居的苍溯而言,他并不认为去夜阁有那么大吸引力。
有魔使出没气息的,是燕州底层居民居住的贫民窟附近。
无论再繁华的社会,都会有穷得让人触目惊心的底层。而这种不幸要么是他人造成的,要么也是由于自身的缺陷。
这地方与城市最繁华的中心隔河相望,仿佛在讽刺这个社会一般。片区里全是上个世纪的建筑,破破烂烂的,通道也不平整。
到底是入夜时分,这块土地也沉睡着。
偶尔有叛逆少年骑着吵杂的摩托车呼啸而过,看见雨漫站在路灯下,少年路过时还吹起了口哨。
渊的脸上浮起一丝不悦。
“是这里?在巷里还是外面那个街头园林?”环境中腐败气息不断传来,渊无法仅靠感知确定位置。
苍溯也微微皱眉,距离魔使被猎杀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中间有阴雨天冲刷了易被发现的线索。
但他敏锐地察觉在这些破烂不堪的住在楼里,似乎有双眼睛盯着他们。
“有意思,真的猖狂。”苍溯转身朝着那视线的方向迅速开了一枪。
一旁的雨漫惊呆了,她赶紧拉住他:“我们只是来查找线索的,你不要伤了这里已经这么惨的人了。”
“麻醉弹罢了,你急什么?走吧,那人已经找到了。”苍溯抱起她,闪现去到密密麻麻楼房里,渊紧跟在一旁。
这房子里面和外面一样破旧。
狭窄的客厅里放着和这里不相符的精密的望远镜,地上倒着一个男生。
桌子上、沙发上乱糟糟的摆着报纸,还有不少吃过的快餐盒……
看来这个男孩子一直负责在这里盯梢。
苍溯刚抬手让这个被自己打晕的男孩子浮起来,准备拷问一番。
房间大门就被一脚踹开,一个带着面具的高大男人,手持蓝色弓箭瞄着苍溯:“把人放下,你们这些邪恶的东西。”
雨漫闻声转过去,那个熟悉的弓箭制式,弓箭本身就是心之力所化。
男子在这几个人转过身之后也认出来了对方,他呆呆地愣在原地,手中的弓箭颤抖着。
自己打小守着的人,依然是10年前的少女模样。唯一改变的是她那一头长发已经到了膝盖附近。她身着黑色长裙,穿着黑色的靴子,用澄澈的目光看着他。
站在她身后的渊和苍溯也如同之前一般……而自己却不是曾经的自己。
“夕默?是你吗?”雨漫朝前迈出两步,心中翻涌着各种情绪。造化弄人啊,那个寒假之后再也未曾见过,她朝着那个男人缓慢地走过去。
“你就站那不要过来!”男子拒绝了她的靠近:“你不可能是那个人!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在男子情绪不定的同时,他拉弓的手突然一松,箭笔直的朝雨漫飞了过来。
“果然是你吗?”雨漫眼里涌起泪光,她朝着射来的箭伸出手去,箭化为蓝色的光回到了她的手镯上。
她跑过去抱住这个带着面具的男子,过去的回忆涌上心来让她伤感,可也只能问出一句:“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吗?”
夕默像木桩一样立着,他依然难以相信,她真的出现再出现在他眼前。
光屏可出入之后,所有在玉殊的式联成员都遭到了驱逐,她本为了这件事回到光屏之中,但却再未返回式联。
玉山等式联长老联合起来要求教会把她交还出来,只得到教会的回复,她已经按圣言的安排沉睡于禁地。
而所谓的禁地,普通人根本无法进入。
一开始夕默还能耐心地怀着期待等她醒了回来,可随着时间过去,这份期待已经成为他心底最大的绝望。
他和其他被驱逐的人一样,在光域外各地的安置区生活,父亲和母亲先回到了式联的驻地。
虽然政府也有告知安置区的人们如果在外有其他住所,可自行离去,但又有几个人真的到处都有房产呢?
没有返回式联的夕默相当于无家可归一般,尽管不久后燃就找到了他。
熬到大学念完之后的夕默终于心如死灰,他回到了式联进行最基础的修习,重新成长为真正的术士。
十年间由于夜阁的出现,人类和恶魔的关系也稳定了下来。
原先女孩留在科研所的心之力之源,被式联回收。本就能使用这力量的夕默他们用它来作为对抗使魔的利器,活跃在暗里。
但使魔实在是成长太快,魔使不断在各地出现,他们不得已出手限制魔使的行动。
就这样一晃,夕默已经把过去都埋葬了,过着作为术者的新生,不再期待能见到她,无情无爱的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