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一晚才与阿姐唠嗑到昊天塔,如今也成为了她修真者的一大任务。
“师尊曾跟你说过,你这丫头来历不明,家中除了你祖母,就剩你一个表姐了。”
“听师尊的话啊,赶紧把身世问题给解决了。”
慈祥的白胡老人笑笑,甩了三下浮尘便逃也似的飞走了。
“喂!”
“师尊……师尊!”
就因为他上次偷偷探了探自己的灵根,所以就莫名让她查身世了?
思思虽然不清楚自己的灵根到底哪儿不同,但每每运起气来,丹田都好似固状,应该很久前就形成了,只是使用仙术时却对不上这身修为。
为了考证一下自己的灵力,她去昊天塔的路上摧毁了不少大石块。
思思随心所欲的踢了把脚边的碎石块,结果迎面来了只公鸡,鸡冠都砸出一条裂痕。
公鸡:咯咯咯
然后就是原地乱蹦。
思思温柔的抚摸它漂亮的鸡冠,找出随身仅带的一块布料和胶带替愤怒的公鸡粘好。
它逃,她追,它插翅难飞。
最后还是给公鸡把冠粘好了。
“好了,我走啦,拜拜!”
公鸡昂着神气的脖子,气呼呼的走了。
公鸡:你看我想理你?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的啦,毕竟谁能想到她一手无腹肌之力的少女能有多大力气?
拨开层层迷雾,思思御剑飞向昊天塔顶端。空中风力冲击大,一时有些睁不开眼。她掐诀,环了个保护圈。
“起!”思思站稳脚跟,咬破了食指,用血液在圆盖上画出“S”型。
她屏气凝神,昊天塔出现一道不深不浅的裂缝。
塔顶吸力大,将思思吸到了内部。
“滴答,滴答……滴……”,水声传入思思耳中,从高处摔下来,她五脏六腑都有股牵扯般的疼。
动作持续了一炷香,她瞥见划破的掌心,原本雪亮的肌肤有几处很深的口子,看着都触目惊心。
思思没有皱眉,而是很坚强的爬了起来。
“师尊说要寻身世,该怎么找呢?”
一束光打在思思脸上,她疲惫的盯着墙面的壁画,反应有些迟钝。
不对啊,为什么壁画中的小人都出来了呢?
她用力甩下脑袋,振作起精神来。
陡然间,塔顶冒出几滴雨,如墨倾倒,向思思砸来。
壁画上的小人越来越真实,又蹦又跳的。
提菜篮的妇女:“什么神女,分明就是个妖孽。”
一群玩耍的孩童:“就是就是,常思芸是个没有用的大笨蛋。”
众人一齐向思思砸野菜和鸡蛋,油渍浸染在白衣上,格外显眼。她没有躲闪,任由百姓抛油撒土。
思思已经分不清脸上流淌下来的是雨水还是泪水,总之一时不是滋味。
她掐了个净诀,污渍一瞬褪尽。
小人好似被哪位仙人施了法,被迫吸入壁画中。雨势渐渐缩小,周围再次归为宁静。
“思思啊,一直往前走,切记别回头。”
思思闻言,沿着那条笔直的纹路走去,不敢回头。
“快!往前走啊!”
思思知道师尊一定提前来过这里,他带来的留言自己岂能不上心?
她也想见师尊,但还是强忍着悲痛,含泪走完。
前面的路愈走愈黑暗,没有尽头,她试了几遍还是走回了原地。
“徒儿,倘若你心中无爱,只留悲伤,一辈子都走不出去的。因为痛恨无休无止,这条路也无穷尽。”
思思早就弄不清来这一世的目的,她的记忆全无,她的家人至亲都已不在这一世,就剩下她唯一记挂的老人。
这么些年来,除了祖母和阿姐以及师尊给予的爱,好像也没人在意过她。她要放弃对这一世的痛恨,怎么可以。
“师尊,我做不到。我该怎么办?”白胡老人第一次听少女这么无助的肯求,只是眼下确实只有一种办法。
良久,老人开口道:“那你试着对准塔心召唤下明镜。”
思思“嗯”了声,对准塔心召唤了两次,明镜终于有了反应。
明镜“噌噌”放大,高过思思人身。
明镜中缓缓倒映出一位神女的身影,正是第二世时的思思。
少女天生灵胎,眉心有一抹火红的朱砂。
思思的生母是上古女神之一,他的父亲是仙界的帝尊。
那时的六界动荡不安,为了维持和守护这光明的世间,帝尊决定用自己的心脉为仙界铸就保护屏障。
那年冰雪初融,英俊帅气的帝尊就在刹那间灰飞烟灭,永远的化为了泡沫。
女神满眼装载的是帝尊死去的冰冷,并没有发觉世间正在一点点变美好,黑暗在一丝丝抽离。
女神潸然泪下,紧抓住最后一抹神丝迟迟不放。捧在手心里撕喊道:“常修逸,你怎能如此狠心的离我而去,怎能心安理得无牵无挂的睡去。”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求求你……”
女神从指责转为恳求,他终是没能醒来。晚了,都晚了。
她无助的望向众仙,水润的眸子里结满了愁绪,像是一朵幽幽绽放的白昙,清冷又疏离。
掌心的神丝不飘而散,她发麻的腿站起身,脚一深一浅的踩在即将化开的雪地里。单薄的背影让人心疼,仿佛魂魄与漫天白雪一同飞远了。
“帝尊,帝尊……”,她又哭又笑,仿佛不可置信眼下这番局面,往帝王陵墓飞去了。
思思憋了很久,终于崩溃的大哭起来,然则一切并未结束,明镜又导出一幅新画面。
娘亲为父君守节几千年,这期间都是雪仙子帮忙照看小思思的。
雪仙子瞧见小丫头怪可爱的,放了一颗雪颜珠在她软软的掌心,轻声说道:“吃了这颗雪颜珠,小思思就会变为这世间最美的女子啦。小思思一家都为守护苍生而生,你生父救下整个六界,属实是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