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向他走来,那半张脸像是虫子一样猛然缩了回去。 我一愣,赶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一来到二楼东侧的走廊前,我就隐约看到一个东西爬进了走廊深处的黑暗中… 没错,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个东西的确是在地上爬着,我一下就想起了那半张偷窥我的人脸,心里顿时像长了毛一样…说不出的怪异。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身后,最后还是咬了咬牙,直奔那走廊的最深处! 刚一冲进黑暗中,我就看到走廊两边出现了一扇扇紧闭的房门,和三楼的房门几乎是一模一样, 又窄又矮,上面还有一扇小窗。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两边的屋子里总会有一双双眼睛趴在窗户前偷偷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然后继续迈着步子小心翼翼的往里走,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我已然是来到了走廊的尽头,却是再也没看到刚才那个在地上爬的东西。 “难道躲进某间屋子里了?如果是那样的话,还真就不好找了…” 虽然心里泛着嘀咕,但我一点都不敢放松警惕,只恨现在手中没有更多的法器可以使用,要不然也不会找的这么被动。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一刻我才终于理解了那句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想到这里,我还是决定不在这里浪费时间,养老院虽然不大,但毕竟时间有限,还是先去别的地方看看再说。 于是,我开始迈步往回走,可就在我刚抬起脚的时候,从前面黑暗的走廊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沙…沙…” 这声音不大,可此时此刻在如此安静的走廊里却是十分的清晰,而且频率很固定… “沙…沙…” 就像是有一个重重的麻袋被拖着走,与地面之间产生了一阵阵的摩擦声。 我眉头一皱,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对面,只见一个什么东西缓缓地从黑暗中爬了出来,那东西的身体一伸一缩,在地上艰难的爬行着… 在他从黑暗中爬出来的瞬间,我一眼就认出这就是刚才偷窥我的那个东西。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怪异的动作,我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眼睁睁的盯着他一点点的向我爬来。 他的脑袋垂得很低,一头杂乱的长发垂在地面上,乍一看上去像是一个干巴巴的拖把。 没过几秒的时间,他就爬到了我的脚下,我低头看着他,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是一个女人! 只是她的裙摆上血迹斑斑,而且紧贴着地面,看上去空荡荡的,这一幕看的我是目瞪口呆,因为我发现她竟然没有下半身…没有腰,没有腿,所以她才会在地上一点点的爬行。 这时,她缓缓抬起了脑袋,满头的长发垂在前面,几乎挡住了她全部的脸,只能从发缝中隐约看到两只血红的眼睛。 她奋力的仰起头,紧盯了我片刻后,口中发出了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 “那个纸人…是你的…你…是法师…”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她的声音,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我发现她的声音十分的模糊,就像是…没有舌头…根本就听不出来她是一个女人。 我看着她,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我还不确认眼前这个怪异的东西到底是谁?没准和那个黔婆一样,是秦小姐派来的。 见我不说话,那东西怪笑了一声, “嘿嘿…不管你是谁,我劝你还是尽快离开的好,否则…你的下场会和我一样…惨!” 说完,她慢慢的垂下了脑袋,向走廊深处爬去。 我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她的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低头问道: “你是谁?” “嘿嘿…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想活命就尽早离开,因为这栋养老院是…地狱!!!”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她猛然抬起了头,由于动作太过剧烈,她挡在脸前的长发瞬间甩到了脑后,而我也是终于看到了她的脸,只是这一看我瞬间就石化了! 她嘴部以上还算正常,虽然双眼赤红,但看得出来眉眼间还是带着几分清秀,只是那张嘴…我实在是无法形容,只觉得有一种想呕吐的冲动! 那张嘴的上下两片嘴唇竟然被用黑色的针线缝住了!! 被针线穿透的伤口处还糊着血痂,这样的伤口在她的两片嘴唇上竟然有十几处! 那一根根黑色的线看的我是头皮发麻,感觉一股凉意从发根窜进脑袋一下就钻遍了全身… 而此时,她脑后的长发再次挡住了她的脸,她被缝住的口中再次传来那含糊不清的声音,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下场,也有可能是你的下场…”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声问道: “你是怎么死的?肉身在哪里?” 眼前的这个女人毫无疑问是一只女鬼,我能感觉到她体内怨气深重,而她此时的形态应该就是她死前的样子,或者说是惨死的样子。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胸口一阵阵的憋闷,根本就喘不过气。 “呵呵…” 女鬼“咯儿咯儿”的笑了几声, “我是怎么死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说着,女鬼的眼睛里突然涌出两行血红色的液体,那并非是鬼眼泪,而是怨气凝结而成,这足以说明她体内的怨气浓郁且无处发泄,所以才会凝结成液体从七窍流出。 说话间,她的鼻子、嘴和两只耳朵也都流出了红色的液体,特别是那张嘴,怨气化成的鲜红色液体从她被缝住的口中缓缓流出,像是被挤出来的一样,让人无法直视! 我见状,急忙摸出一张解冤符贴在了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