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还有空的屋子吗?看来今天晚上我们得住在你家了…” 听了我的话,茅大迁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忙说道: “有!空屋子有的是,林大师您尽管住,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 说罢,茅大迁便向自己的老伴儿使了一个眼色,茅大婶当即会意,笑呵呵的说道: “我这就收拾屋子去…” 从我们身边走过时,茅大婶脚下一站,看着我和羽纤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收拾出来一间屋子…还是两间屋子?” 我下意识看了羽纤一眼,羽纤含笑低着头,什么也没有说,我便回道: “一间屋子就好。” “好嘞!” 茅大婶离开后,我让茅大迁把油壶里再灌满油,然后放回到灶台边上,几个人这才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林大师啊,你看小峰他…还能好吗?” 出了厨房,茅大迁惴惴不安的问道。 “之前我用朱砂和黑狗血熬制的药膏只能暂时压制住他体内的鬼气,但若是想让他恢复到正常孩子的模样就必须找到那个对油壶做了手脚的邪祟。” “那些油里被动了手脚,里面基本渗满了鬼气和怨气,小峰每天吃一点,虽然不足以致命,但长时间如此迟早会变成鬼尸,他皮肤衰老并且出现角质化,便是尸化的开始!” 茅大迁一听,脸上顿时出现了惊恐的神色,他瘫坐在椅子上,一边拍着桌子一边连连摇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有件事儿我得问清楚,小峰父母是怎么回事儿?” “哎!” 茅大迁长叹一声,接着点了一根烟,缓缓说道: “小峰父亲,也就是我儿子,早在三年前就出车祸先走了!这几年来,小锋娘一直跟我们住,我们三个一起照顾这孩子,小锋娘人原本是不错的,担心孩子受委屈,就一直没有再嫁…” “我们两个老家伙儿也都念她的好,更是念她的不易,所以也是一只真心待她…” 听到这里,我皱起了眉头,似乎茅大迁的话马上就要变味儿了。 “可没想到的是,就在半年前,我家那老婆子突然发现小锋娘…她…她的肚子竟然大了起来!!” “啊?肚子大了?” 我和羽纤相视一眼,都是露出了惊讶地神色。 茅大迁往下垂了垂脑袋,脸上尽是无奈之色。 “没错,一个寡妇竟然大了肚子!当时我和老伴儿都问她怀的是谁的种,可她就是不说啊,农村人没城里人那么开放,发生这样的事儿是要被戳着脊梁骨骂一辈子的!” “为了小峰, 我和老伴儿也不打算声张此事,更不打算追究下去,只希望她能和那个野男人断了来往并且把肚子里的野种打掉,可…可她竟然还不愿意!” “哎…就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有一天小锋娘突然离家出走了,我们找了好几天都找不到,以为他彻底不要这个家不要孩子了,就在我们要放弃的时候她突然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她的手里提着一个竹筐,竹筐里竟然装着一个孩子…” “莫非?她把肚子里那个孩子生出来了?” 我吃惊道。 茅大迁无奈的点了点头。 羽纤疑惑了一声, “可那孩子是足月生的吗?” 茅大迁目光一掷, “怪就怪在这儿!我和老伴儿不管怎么算,都觉得她怀那孩子不过六个月而已…” “六个月?!” 我和羽纤异口同声道。 茅大迁猛嘬了一口烟, “不错,只有六个月,只是她从未让我们看过那个孩子,后来她把那孩子直接过继给了花婆,自打那以后,她的身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但也查不出有什么病,结果没出一个月就死在了家里,属于无疾而终…哎…” 我深吸一口气, “花婆是谁?” 一听这问题,茅大迁表情顿时一变,先是下意识的看了看窗外,随后伸着脑袋凑到我面前, “花婆就是我们这里花子庙供奉的仙婆,不能随便提她的,晚上你们来村里时,看到的那个从凉亭里走出来的青衣姑娘,就是花婆的侍女,也是花子庙的看门人,她就住在花子庙里。” 我一愣,顿时想起了晚上在村口见到的那些提着竹筐的姑娘们,想起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走进凉亭,不知道和那个所谓的侍女做了什么,这一切的确是诡异的很。 想到这里,我又问道: “那花子庙不是求子的吗?” “不错,是求子的,而且灵验的很,那些排着队伍提着竹筐的姑娘们都是之前生不出孩子,后来生了孩子来还愿的…” 这时,屋门被推开了,茅大婶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林大师,屋子收拾好了,你们要不要先吃些东西再休息?” “不用了,我们已经吃过了。” 说完,我走到门口,在屋檐内侧系上了一个惊魂铃,之所以要这么做,就是因为我断定晚上必有邪祟进屋。 正所谓人不见鬼神,鬼不识法器,如果有邪祟闯进来,惊魂铃一摇,唯有活人能听得到,邪祟是听不到的。 系好惊魂铃之后,我回头对老两口嘱咐道: “今天晚上你们好生休息,除非我叫你们,不然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两人见我表情严肃,便急忙点了点头,然后就回屋里了。 茅大迁夫妇的屋子就在小峰屋子屋子旁边,都在正房里,而我和羽纤的屋子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