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虚无中,和爱说了会儿话才稍微踏实了一些,现在又听她一本正经地表达对自己的担忧,那份“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癫狂愉悦终于返璞归真一般落回了地面,让他隐约看清了这份足以颠覆整个咒术界的力量,未来究竟要如何使用。
“不要紧的,我会平安带回天内的。”五条悟对爱笑了笑,湛蓝如天空的眼眸中泛起柔润的光泽。
夕阳的余晖中,他望着爱那被柔光晕染出些许潮红的精致脸庞:“你安心去找杰他们,天内的事,我决不允许在你身上重演。”
“嗯。”爱应了声,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眼前明显与过去不同的五条悟,有点耀眼过头了。
彼时的爱脑子还很乱,无法理解五条悟那句“决不允许在你身上重演”的意思。
直到她果然在不远处找见了夏油杰、硝子和夜蛾正道,却不待她询问夏油杰的伤势还要不要紧,几个陌生面孔的咒术师就从他们身旁冲出,给她绑上了特制枷锁。
“夏油君,为什么……”
爱懵了,双方实力的差距让她没有尝试挣脱,但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做了什么吗,为什么被当作罪魁祸首对待?
她看向关系最近的夏油杰:“五条君还活着,他去追杀理子和黑井的凶手了,他说会解决一切,带回理子的尸首。”
……他不认为是我的错。
她环顾四周,从那几个咒术师的眼神中看到了严阵以待的防备,由于不想牵扯到五条悟,所以最后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夏油杰神色复杂地回望她,他又何尝不清楚爱没有做错任何事。
但高专结界中发生的事情瞒不过天元大人和咒术界高层。
他们已经将爱定义为了和伏黑甚尔一样危险的零咒力“天与咒缚”持有者。
如今,伏黑甚尔刚刚因为杀死星浆体而破坏了咒术界的命运,高层们不可能放任她这个潜在威胁在外面自由行动。
“小爱,你别慌,暂且听从上面的安排,稍微等等我好吗,我会想办法的……”夏油杰艰难地对她道出一句安抚。
理子的事让他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小,以及凭借一腔孤勇就妄图与整个咒术界为敌的自不量力,他实在无法像执掌着五条家,又刚刚觉醒了真正最强之力的五条悟那样,给爱一个字字铿锵的承诺。
爱没说什么,她从来没有期待他人拯救的习惯,比起做那种不切实际的梦,她宁愿秉承着“祸害遗千年”的观念自己想办法。
……原来那些高层把我和五条悟一起列为改变咒术界格局的存在并不只如神所说,意味着我达成了第一个小目标。
……原来我早被盯上了。他们关注我,除了因为我把日本境内的怨念降到了五条悟出生以来的最低,还因为我在这个世界里罕见地完全没有咒力。
……五条悟他们以为只要确保我身边不换人就能为我守住秘密,却不知道这点小伎俩在他们口中的老顽固眼里根本不够看。
……他们被派来我身边从一开始就不仅是为了保护我不受咒灵和诅咒师的侵扰,还因为高层们想知道按照这个世界的法则,本来人均具备的咒力被我拿来换了什么。
“我真的属于那个‘天与咒缚’吗?”
被软禁在高专深处的第三天,爱终于又一次见到了萝莉神。
她边味同嚼蜡地往嘴里塞着最讨厌吃的白米饭,边抬起头来问萝莉神道。
“我以为我的身体特质是你们开给我的后门,根本不必服从这里的规则。”
爱将米饭咬得咯吱咯吱,就算心里清楚那些咒术界高层不至于无聊到往米饭里掺玻璃,她还是每一口都吃出了嚼玻璃的感觉。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习惯将端上桌的饭吃干净,因此这三天来一直吃饭如上刑。
但人和神的悲喜显然不相通,萝莉神倒是看她吃饭看得津津有味,待她终于吃完放下碗筷才慢悠悠地开口:“开后门是真的,但不服从规则是不可能的,那会导致世界因果律崩坏的。”
“那你还说什么只要我让你赢得赌局就帮我改变阿库亚和露比的命运?”爱愤怒地说,“这怎么可能赢,我只要开始实行计划就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但你只给我加了做偶像的技能点,还寄希望于我用让世界充满爱的方式把世界变得更好。”
“玩就要玩高端局嘛,随随便便就可以赢有什么意思。”神的论调十分强词夺理,“而且这可涉及到你家孩子的两条命,难度不大显得他们的命多不值钱。”
“你!”爱气得满脸通红。
“哈哈,别着急别着急,咱们的破局之箭来了哦!”神嘚瑟地在她眼前飘来飘去,“小飞棍一样,‘嗖’一下!”
“我看你像小飞棍,你全家都像小飞棍!”明知自己不可能砸到她,爱还是被她激得抄起桌上的碗筷砸过去。
果不其然,神在碗筷触碰到自己之前便“Biu”地一下没了踪影。
可瓷器落地摔碎的声音倒也意料之外地并没有如期传来。
爱诧异地看着那副悬停于半空中的碗筷,继而又更加诧异地看着碗筷背后的房间门碎成了片片木屑。
“星野小姐被照顾得很好,没有人为难她?”
白发少年摘下墨镜,湛蓝的六眼和肆意溢出的强大咒力让引他至此的咒术师冷汗涔涔地退到了屋角。
“那她为什么会看起来这么生气呢?来,话筒给你,你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