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那伙狗日的外国佬?” 张鱼听我这样说顿时骂骂咧咧道,而其他人的目光也是看向了我。 花姑眉头微蹙道: “宋命,你怎么知道是那伙外国佬?” 我指着漂远的水漂子,就是那具长的和老向十分相像的水漂子沉声说道: “我不但知道后面那艘渔船为什么是外国佬,而且我想我也知道老向为什么不惜欺骗我们,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跟着我们去黄河眼。” 张鱼催问道: “那你倒是说啊。” 我心想这货还真是肚子里藏不了货,但我还是继续解释道: “老向给我们讲的那个镇河铁狮子的故事绝对是假的,但他必须要去黄河眼是真的,你们还记不记得咱们刚去上水河村那会儿,村民都对我们很有敌意,后来老向也说过是因为那伙外国人开着渔船撞死村里一个男人,最后只赔了八十万这回事?” 说到这里,我压低声音沉声道: “外国佬杀人求尸不过就是想找到鱼骨庙,找到鱼骨庙目的还是为了到黄河眼,或许别人没听说过黄河眼没听说过鱼骨庙,你们可别忘了另一件事,那就是老向可不是一般人。” “老向不仅是黄河里几十年的船老大,而且和黄河勘测队关系暧昧,要不然也不会和黄河勘测队做交易,而且从老向知道回魂湾和鱼骨庙这些事不难看出他一早就已经猜到外国佬杀人求尸的目的就是为了去黄河眼,而我们在这个节骨眼上来租渔船,怎么可能不被老向盯上?” 花姑一下就听明白我的意思,她试探的开口问道: “难道你是说老向和这具水漂子?” 我点点头说道: “没错,如果我没猜错,这具对咱们进行尸抱船拦截的水漂子应该就是老向的亲人,也就是当初被外国佬撞死作为引路尸的上水河村的村民,这也就同时解释为什么后面那艘渔船绝对是外国佬在上水河村租的那艘渔船。” 张鱼忍不住骂道: “狗日的外国佬到底想干什么?” 老六苦笑道: “还能干什么,肯定也是盯上黄河眼下的南唐地宫呗?我们行里早就有传闻,江湖上新来一伙西方土耗子,这伙人和咱们国内的南北派土耗子大不相同,人家靠的是最先进的科技呢,如果要是让他们进了南唐地宫咱们可就有大麻烦了。” 老六的话一出口惊的我们默不作声,虽然我们早就有心里准备,这外国佬是冲着南唐地宫去的。 可在到达鱼骨庙见到陈九爷之后我们一直以为已经把这群王八蛋给甩掉了,没想到他们竟然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粘了上来。 沉思了片刻我看着陈九爷小声问道: “九爷,如果咱们加快速度能不能甩开他们?” 没想到陈九爷直截了当的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没用的,我们现在靠的就是尸油灯来牵引着水漂子前行,以九爷目前的身体,如果强行催动的话反而适得其反。” 说到这里,陈九爷脸色愈发难看道: “而且就算我们在这里甩开了他们也是毫无意义,因为先祖在黄河上布下风水大阵的时候压根就没想到后世的人会愈发贪婪至此,连无比凶险的黄河眼都趋之若鹜,所以先祖为了让我们这些后代能够节省力气,就只需要有阴气催动便可以被风水大阵牵引着前往黄河眼。” “换句话说,咱们能够找到黄河眼就是依靠水里的这些水漂子,而那些外国佬只要再杀一个人丢下一具尸体,自然就会和我们一样到达黄河眼,甚至还会因此先我们一步到达黄河眼。” 陈九爷的话一下就让我们的一颗心掉进了谷底,头顶的圆月恰时被乌云遮挡,我回头往后看了一眼震惊的发现后面跟着我们的外国佬渔船已经驶近了水漂子群边上。 我的眼前顿时一亮,抬头刚想说些什么。 陈九爷的一双浑浊的眼睛像是一下把我看穿了一般,他朝我摇摇头低声说道: “伢子,大青鱼现在是万万不能离开,如果破了法阵会有更大的麻烦等着我们,到时候别说是进入黄河眼,恐怕连我们的安全都没法保障。” 桦皮船上一片死寂的黑暗,我能听到水漂子翻动的水声,江风吹动乌篷卷动的声音,然而更多的是身边张鱼老六花姑他们压抑的呼吸声。 “他娘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些狗日的外国佬跟着我们一起下黄河眼?” 张鱼气呼呼地骂道。 黑暗之中没人回答张鱼的话,一个红点在旁边亮起,是陈九爷点燃了旱烟锅头,闻着旱烟呛人的烟气我反而平静了不少。 紧接着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脑海里成形,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所谓怒从心头起恶由胆边生。 我一咬牙沉声对着花姑说了一句: “花姑,打掉外国佬渔船上的探照灯,给他们一个提醒,如果他们还要追上来咱们就和他们开战。” 花姑的枪法在前夜遇到河童的时候我们已经领教过,其实我们离后面外国佬的渔船并不算太远,完全在五六冲的射程范围之内。 黑暗之中,后面外国佬渔船上的探照灯看的愈发清楚,这群王八蛋仍旧恬不知耻的用探照灯不断的在桦皮船上移动。 花姑倒也不墨迹直接应了一声,她刚端起五六冲,我又朝旁边的张鱼陈九爷和老六提醒道: “后面的外国佬既然敢在上水河村杀人取尸就证明他们绝不是善类,搞不好他们船上也有喷子,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先躲起来。” 没有人反驳,因为到了这个时候,我的办法已经成了不是办法的办法。 “开枪。” 我们刚在船上藏好身位,我朝花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