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你们难道没有发现下雨了吗?” 张鱼摸了摸头发说道。 起初我们也觉得疑惑,但很快一滴液体从上面滴到了我的手背。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那绝对不是雨水,要知道这里可是黄河眼下,哪里会有雨水落下来。 其次滴在我手背的液体很粘稠浑浊,凑在鼻子上闻了一下腥臭无比。 我习惯性就要抬头往上看,然而下一秒花姑手里的五六冲突然就喷出了火舌,哒哒哒的枪声在我的耳边响起,震的我耳膜像是气球一样鼓了几下。 花姑一边移动着枪口,一边朝我说着什么,但枪声实在太近我根本就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 好不容易从她的嘴型看出点门道,心里咯噔一下,因为花姑好像说的是快跑! 我想都没想拔腿就往枯树旁边跑,就在我刚离开的位置砰的一声就砸下来一个怪物! 我要是再晚跑开半步,那怪物就会直接砸在我的头顶,搞不好就会当场砸断我的脊椎。 花姑直接打空半梭子才停了火,怪物这时候凄惨极了,浑身往外流着黑血,眼看着是出气多进气少,不能活了。 老六果然没有看错,这怪物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一些的猴子,但浑身没有长毛,只是像猪鬃一样的板硬短毛,它的一张脸漆黑像是涂了锅底,鼻子很窄嘴巴很窄。 它狭长的脸上只有一只血红色的眼睛占据了极大的位置,此时正怨毒的看着我们。 “草,是山精!” 我一下就认出了这怪物,它叫作山精,是山魈的一种变种,民间传说里说的山精野怪就是这东西,它最喜欢吃的就是死人脑,只有吃过死人脑的山精独眼才会变得血红。 应该是我们点燃的篝火吸引了山精,这怪物藏在树后跟踪我们,没想到让老六发现,于是山精就趁机爬到了树上,而它原本站着的位置则留下了一个脚印。 同样也正是因为山精爬到了树上,所以居高临下正好就能看的我们的脑袋,一时馋起我们的脑子这才忍不住的往下流着口水! 我来不及往下细想,急声催促道: “走,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的话音还未落,本来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山精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突然喉咙里发出刺耳的低吼起来。 老六早就满肚子火气,这时抬手一枪就结果了地上的山精。 我们回到篝火边上背起登山包转身就走,篝火仍旧熊熊的燃烧着,我嘱咐他们每人抽出两根拿在手里当作火把护身。 我们快步往山下走,一路上枯树越来越多,这时候已经不是正午,黄河眼下一片黑暗。 阴风呜咽就好像有无数冤魂在枯树上面挣扎着,我们闷头往前走,但越往前越觉得身后窸窸窣窣个不停。 “他娘的,后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 张鱼说着就要回头,我赶忙一把拦住他沉声说道: “只管往前走,别回头。” 说着,我故意落在队伍后面从背包里拿出之前没用上的火条悄悄提在手里,见花姑张鱼和老六还在继续往前,我偷眼往身后瞄了一眼。 就那么一眼,我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响,随后就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差点没忍住将手里的火条丢在了地上。 因为身后的树林里亮起了一个又一个红色的光点,那光点在黑暗中窸窸窣窣的朝着我们移动,那红点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没一会儿就像是黄土高原上办喜事时院子里挂着的小红灯笼。 但我心里明镜似的,这里哪有什么红灯笼,那些全都是山精的眼睛。 草,看来这些山精一个个都吃过了死人脑! 黄河眼下的暗河里可有不少水漂子,没想到竟然都便宜了这些鬼东西,想着这些可怜人活着作为黄河龙王爷的祭品不得善终,而死后连个全尸甚至都没法保全。 我强忍着心里的愤怒,对身后这些穷追不舍的山精已然动了杀心。 我不动声色将火条挂在一棵枯树的树梢上,随后握紧引爆器继续往前走。 很快如我预料的一般,那些红灯笼停在了我挂着火条的枯树前,这样新奇的东西足以勾起他们的好奇心,至于我们,因为有着火把,所以一时半会这些山精还不敢朝我们动手。 眼瞅着红灯笼越聚越多,我压低声音朝着前面的张鱼老六和花姑提醒了一声: “趴下!” 虽然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但我们四个人已经有了默契,在张鱼他们都趴在地上的一瞬间我扭动了手里的引爆器。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我只觉得身下的山体都有着轻微的晃动,枯木屑和碎石子砸在我们的身上脸上,黑火药的浓烟很快飘了过来。 “咳咳!!!” 我来不及屏住呼吸,赶紧往后面瞧,刺鼻的火药味呛的我剧烈咳嗽。 浓烟刚消去一些,我便看到身后被我放置火条的位置已经炸开了一个大坑,周围的枯树全都被摧毁,而那些靠近火条的山精大多已经粉身碎骨,稍远一些的山精也是留下了不少残肢断臂躺在地上痛苦的抽搐着。 张鱼朝着我比划着什么,我的耳朵因为被震的耳鸣,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我刚想提醒花姑他们戒备,因为火条的威力虽然巨大,但难免会有漏网之鱼。 然后我就看到花姑和老六不约而同的抬起了枪口,这一次火舌亮起,我的耳朵就像是聋了一样什么都再听不到。 回头一看,我不由地整个头皮都有些发麻。 只见还有十几只残存的山精像是发疯一般悍不畏死的朝我们冲了过来,我拼命的挥动着手里的火把,照理说这种生存在黑暗之中的东西对火光是有着天生的畏惧,要不然老六发现的那只山精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