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醒了。” 花姑显然也看到了黄玉珠眨眼的一瞬间,她退后两步警惕的说道。 果然下一秒我就看到黄玉珠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了,她迷惘的目光打量着眼前陌生的一切,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老向脸上。 我清楚的看到老向紧张的攥紧了自己的手,肿起的像面包一样的半边脸扭到另一边,但即使如此他满是皱纹的脸还是让我替他捏了把汗。 “向,向工,真的是你吗?” 黄玉珠说话了,她的声音糯糯的听上去很是好听。 花姑小声问我道: “这怎么见人就叫相公呀?太羞耻些了吧?” 我满脑门的黑线道: “人家说的不是相公,而是向工。” 花姑白了我一眼道: “那你这说的不是一个意思吗?” 我没好气道: “她说的是老向,老向以前是地质大学生,做过水电站前期工作的勘测,所以她叫的是向工。” 花姑恍然大悟道: “看不出来,老向曾经还是天之骄子呢,可惜了...” 花姑说着看了一下老向舔了一下嘴唇,看的我是一阵恶寒。 好在这个时候,老向见黄玉珠认出了自己已经满脸欣喜的说着什么,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黄玉珠从棺材里拉起了半边身子。 突然我就听到一阵机关触发,齿轮转动的声音,下一秒本来坐起半边的黄玉珠突然就像是被磁铁给牢牢吸附在棺底一样,任凭焦急的老向如何拉扯都丝毫动弹不得。 我急声提醒道: “老向,赶紧撤下去,你还没看出来吗?黄玉珠之所以这么多年不老不死,就是因为五路太岁接引符凝聚的阴气将整口黑棺给封锁了起来,已经脱离了这片空间,可如果我们打开棺材,阴气就会外泄,鬼祭已经开始,而她,” 说着,我指着黄玉珠沉声说道: “而她就是鬼祭傀儡!”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允许你们伤害她。” 老向显然知道如果黄玉珠作为鬼祭的后果是什么,但他还是硬生生挡在了我面前。 “花姑,动手!” 我没心思和老向废话,而是一手刀将他打晕了过去,花姑毫不犹豫端起五六冲就要朝着黑棺开枪,然而下一秒她手里的五六冲和我手里的工兵铲像是失去控制一般脱手,铛的一声被牢牢的吸附在旁边的一尊铁甲陶俑身上。 花姑脸色微变道: “不好,机关被启动,整座祭坛成了一座天然的磁场。”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看来是我们准备的不够妥当,鬼祭已经开始,我必须得抓紧解决的黑棺里的鬼祭傀儡黄玉珠,要不然很快就有鬼神借助她的躯体降临。 好在赤锋不是一般的兵器,而是特殊的养灵器,铁为大凶,对八爷的妖魂极为不利,所以赤锋似乎并不是寻常铁制。 我将赤锋化作短刀,大踏步朝着黄玉珠走去,虽然我对她和老向之间的爱情很佩服,但这个时候她必须死,事实上在三十年前她就应该已经死了,她现在活着就是作为傀儡而存在。 然而我只是刚踏出两步,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我顺势拿赤锋横挡,只听铛的一声,从赤锋上传来的巨力直接让我被打飞了出去。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我看清了袭击我的竟然是那些祭台上站着的铁甲陶俑! 我的身体只是刚刚落体,又是一个铁甲陶俑动了起来,朝着我就拔出了青铜剑刺向我。 “草,不会是铁甲尸吧?” 我骂道,同时心里叫苦不迭,这铁甲陶俑力大无穷,青铜剑势大力沉,我根本就只能勉强抵挡。 “你身后又来了!” 花姑急声提醒道,因为手里的五六冲已经被吸走,她这时根本就没有趁手的家伙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不用花姑提醒,我就已经意识到不对,转手一脚踢在铁甲陶俑身上,但铁甲陶俑怎么说也是青铜融汁浇筑而成加上穿着铁甲少说也得有上千斤,又岂会是我一脚所能撼动的? 所以我压根就没有想着这一脚可以撼动铁甲陶俑,而只是借着踹铁甲陶俑的那股力把自己弹了出去,只一瞬间便退到三五丈远,潇洒躲过了铁甲陶俑的那致命一击。 然而我的脚只是刚落地,铁甲陶俑就再一次提着青铜剑冲着我就刺了过来。 “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些鬼东西怎么会突然就攻击我了呢?” 我骂道,随后身子一矮再一滚堪堪避开了铁甲陶俑的攻击。 铁甲陶俑的力量极大,每挥舞一次青铜剑都带起一阵剑气,我虽然有心反抗却没有办法。 眼看着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我一咬牙猛地跳起来双手紧握着赤锋,狠狠劈向铁甲陶俑。 只见铁甲陶俑的脑袋一侧,躲过了我的这一招。 但是铁甲陶俑的肩膀连同着胳膊却被赤锋斩断,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茬子。 “他娘的,铁皮里面裹着的还真的是尸体!” 我骂了一句,顺势躲开了断臂铁甲陶俑的反戈一击。 我本来以为铁甲陶俑不会再追杀我,哪知铁甲陶俑的脖颈处突然冒出黑色的丝线,如同蛇一般朝着我缠绕过来。 我吓了一跳赶忙闪身躲过黑线的束缚,铁甲陶俑却再次发难,挥舞着青铜剑又扑向了我。 就在那一瞬间,铁甲陶俑齐刷刷断掉的胳膊空洞正对着我,我赫然看到铁甲陶俑空洞里是一具森森白骨,从零落成泥掉在地上的断臂不难看出这铁甲陶俑是活人浇筑而成的,那些不是泥而是一瞬间融化的高温青铜汁将血肉烫掉挡在白骨和青铜铁甲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