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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瓣游戏(2 / 3)

不可怜么?”郑泽运一边思索一边组织语句,语速并不快,“狠得下心杀死挚爱,却不敢相信对方的爱意,也畏惧靠近,我觉得这是一种懦弱的表现。”

“是,讳疾忌医、因噎废食一点都不可取。”沈意疏赞同地点点头,“不过如果是我的话,可能从一开始就不会靠近那个人。”

“为什么?不是在一起了才发现男朋友有病么?”

“怎么说呢,就我来看,我认为女主角是很喜欢男主角的,所以哪怕感觉不对也没有离开。但是,在可感知的范围内,男主角所表现出的情感并不充沛,极度不对等的喜欢是没办法让一段关系长久维持的,所以不如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更何况,只要不说出来就可以一直拥有喜欢的人。”

“……”郑泽运皱起眉头,“不去尝试的话,将来后悔怎么办?”

“都说将来后悔,那就等将来再说。”看见郑泽运的神色,沈意疏突然笑了,她觉得一起拍摄的这两天郑泽运可能用光了一年份的表情,“前辈好像不太苟同我的意见。”

“嗯。”郑泽运承认了,换作其他人他大概不会这么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了,“比起因为没做这件事而后悔,我还是宁愿做过这件事而后悔。

沈意疏乐了,没记错的话郑泽运是11月的生日?果然是果决又固执的天蝎座。

虽然接下来要拍的几个镜头没有太需要演技的地方,但就怎么躺得唯美这件事上沈意疏仍然和摄影师认真讨论了一番。这个道具浴缸对她来说小了点,不得不把腿屈起,裙子因为躺着的姿势往上收了一截,露出膝盖和小腿。郑泽运整理好衣服后走过来,瞧见正在浴缸里研究怎么躺更好看的沈意疏,裙裾下露出的线条修长而笔直,脚踝细且精巧,薄薄的一层肌肉包覆在骨头上,简直如同生下来就没有走过路似的。

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Euphy腿长腰还细要是胸再大点就好了,这些评判的声音都让郑泽运感到烦躁,他弯下腰去为沈意疏拉了拉裙摆,盖住膝盖,他只用了指尖捻起最外层的纱,很小心地避免和她的皮肤产生直接接触。

“谢谢哥。”沈意疏笑着冲郑泽运做口型,她找到了一个稍微舒服的角度躺着,不过浴缸到处都硬,舒服也就是相对的。

摄影师见他俩说着话,氛围不错,便摁下快门拍了两张,又大声下了指示:“Leo啊,你坐下来看着Euphy的脸,我拍一下花絮照。”

“好。”

郑泽运回头去应了一声,然后依言照做,在浴缸边上坐下,沈意疏往后靠着仰头和他对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似乎觉得郑泽运的脸色不太对。

为了表现人物心境的转变,cody给郑泽运把刘海用定型喷雾抓了起来,露出开阔的额头和利落的眉,换了衣服用妆容加深了脸上的明暗落差,气势变强了许多,但她看他飞快转动眼珠,像是有些惶恐和不安。

她想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但是摄影师抱着相机过来拍特写照片,快门咔擦几下继而又调转方向对准了他,距离很近就快要贴到脸上。黑洞洞的镜头像枪口,每响一次仿佛就有一颗子弹出膛射中心脏。

沈意疏发觉郑泽运攥紧了浴缸的边缘,手上青筋突起,勉力维持着拍摄的姿势。她感到不大对劲,担心他难受不说还强撑着要继续,以调整为名向摄影师要了十分钟,坐起身小声询问:“前辈有哪里不舒服吗?”

郑泽运没回话,于是沈意疏伸手想戳戳他,他迟钝地转过脸,迎向她的是一双失去焦距的眼睛,甚至几秒钟过后视线才成功在她的脸上聚集。

又出现了,那种熟悉的喘不过气的感觉,甚至因为精神过度紧张胃里也有了烧灼般的疼痛。想说话,但是喉咙仿佛被人用线拽着,勉强着发出的声音像破旧的风箱,滞涩且喑哑。

沈意疏重复了一遍:“前辈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去给你叫经纪人?”

“不用。”沈意疏的关心不难分辨,郑泽运想着自己应该表现得柔和些,微不可察地往上扯了下嘴角,“帮我倒杯水吧,Eu……意疏。谢谢。”

沈意疏点点头,立刻去了,回来时看见郑泽运换到了旁边挨着墙的椅子,他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本人现在的状态并不太好,连上妆后的嘴唇都显得苍白。

沈意疏把水递给郑泽运,自己则蹲了下来。这里委实不是个可以好好谈一谈的地方,周围还有很多的工作人员,很嘈杂眼睛也多,但沈意疏有种强烈的预感,如果现在不问那以后郑泽运也不会对她说的。

用混杂了好奇心和担忧的眼神盯着面前的年轻男人,而郑泽运在这样的目光里喝光了沈意疏倒的水,他回看着她的眼睛,好似发出了某种无声的许可。

“哥很难受吗?”她问。

“……内。”向他人坦承自己的脆弱和痛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至少面对沈意疏时没有。这个因为一场夜雨认识的异国女孩,在此时此刻成为了他一直寻求的安全出口,那些无处放置的情绪突然都找到了去处。

郑泽运努力让自己笑得不要那么苦涩:“偶尔会害怕面对镜头,想到要登台表演就很紧张、喘不过气。心跳过速,手心冒汗,头很晕,好像就快要……”

在他吐出那个可怕的字眼之前沈意疏及时截断了话茬:“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大半年了,《诅咒人偶》的活动开始后不久。”

脑海中那个猜测俨然得到了佐证,沈意疏咬住嘴唇,眼睛里渐渐涌起蒸腾的雾气,颤着声音说:“哥去检查一下吧,对不起,我……”

“别这样,还有人在呢。”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了,郑泽运暂时没有兴趣继续深入地自我解剖给别人看。在这个儒家文化盛行的东亚国家里,人们指望女性训顺、收敛锋芒,同时也苛求男性必须强大而坚硬,尽管花美男形象的爱豆十几年来一直有着不小的市场拥趸,但总体而言男性仍然受社会的固有思维所限制,不要说向亲近之人坦白自身的弱点,就是表现出性格上的敏感多思也依旧是种禁忌。

作为90年生的人,在队里是要照顾弟弟的大哥,在家里是四个孩子中唯一的男人,上面还有着军人出身的严厉父亲,怎么看都不是可以尽情表露感性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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