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暴露了吗?”羽苍渺摸着下巴,目光看向云鸿策所站的位置,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从进入鬼市后,他就发现一股特殊的力量将其和冷寒衣完全笼罩,这让过往行人都会对两人下意识忽略,所以他也撤去了对其自身和冷寒衣的隐藏手段。 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将其看穿。 不过当他发现云鸿策那双没有聚焦的瞳眸后,目光随即移动到冷寒衣的身上。 “是我的问题。”冷寒衣坦然承认了这点,“这个小天地让我感到很舒服,因此不小心泄露了一丝气息,而那个男人应该是处于大文士的境界,文道这条路本就对规则之力的洞察度极高。 所以才不小心的让他看到了一瞬的死亡。” 随着冷寒衣话音刚落,原本已经开始抖成筛子的云鸿策突然恢复了镇定,他茫然的环顾四周,然后目光着重停留在从那艘楼船上一个个走下来的行人身上。 只是在其来回观察了三遍之后,也没有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这让其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 而羽苍渺则是站在其不远处,饶有兴致的打量这云鸿策和殁神影的双角。 “是魔族,还是大文士,这倒有些意思了。” “走吧,此地的主人应该等急了。”冷寒衣只是淡淡看了两魔一眼,对于其是人还是魔,以及一个具有残暴心性的魔族为何会修成大文士,她是一丁点兴趣都没有。 羽苍渺点了点头后,收回目光,只是乱转的眼珠子,表明他对魔族有了一些特殊的想法。 “不过师兄这也太没有待客之道了吧,怎么连个接我们的人都没派过来?” “你不是对鬼市很熟悉吗?”冷寒衣不解。 羽苍渺拿出夜帝面具道: “戴上这个面具的时候,才算作熟悉,现在我是以羽苍渺的身份来做客,那就应该是客人。” 冷寒衣摇头,这一路上她对于自己两位师兄这奇怪的相处方式也是见怪不怪,比如在一些特定情况下,莫名产生的胜负欲。 随即她开始好奇的打量这河畔处停留的一些装扮怪异的路人们,那两个魔族之所以不做伪装,完全是因为区区一对角在这群真正乱七八糟的妖怪和魔兽面前,根本算不上独特。 “这是给你的。”注意到冷寒衣的目光到处乱转,羽苍渺很体贴的递给对方一对兔耳朵的装饰。 冷寒衣那双清澈的小鹿眼中充满了困惑,但她还是乖巧的接过了兔耳朵。 “这是鬼市的风俗吗?” “嗯,你要是不打扮的奇特一些,会成为异类。” 羽苍渺看似无心的一句话,深深触动了冷寒衣的内心。 “异类.我明白了。” 冷寒衣戴上了兔耳朵,并对其投来伱也应该戴上这玩意儿的目光。 然而羽苍渺果断将手中的夜帝面具戴在脸上。 “自己人的话,就不需要随大流了,走吧。” 羽苍渺一马当先的走在最前,跟在身后的冷寒衣歪过头,她总感觉被自家师兄给戏弄了一次。 不过当其拽了拽两边垂下来的黑线,兔耳朵也随之一动一动之后,其双眼已经眯起一双弯月的形状,嘴角也洋溢着一抹开心的微笑。 而另一边经过一番观察,也没有任何发现的云鸿策果断联系了秦凡。 他不相信自己的感觉出了差错,那这只能说明对方用了更高明的手段蒙蔽了自己,但在得到秦凡的回答后,他又神色复杂的放下了令牌。 殁神影不解道:“军师大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只是不小心发现了前来鬼市的贵客。”云鸿策沉声道。 “贵客?”殁神影一脸疑惑,在云鸿策神色凝重的打量从那艘楼船中走下来的客人时,他也同样在以元神之力小心观察,而其中唯一一个让他看得上眼的,不过是一位达到御空境的老头。 即便其身份特殊一些,应该也担不起贵客这个称呼吧。 除非对方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自己被完全骗过去了! “丫的!怎么这九州突然就变得这么危险了!”殁神影没有怀疑云鸿策的话,他知道是因为自己实力不足,以至于连发现那位贵客的身影都做不到。 云鸿策叹了口气后,拍了拍殁神影的手臂。 “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如今我们魔国也算是走通了第一步,但国内还有一些茫然无知之辈,这点就需要你去将其唤醒。 而且这两天我查看了一些关于人族皇朝的历史记载,像我们这种刚刚完成大一统的国度,实际上暗藏危机,这更需要你回去后,主持解决这些杂事。” “危机?” 云鸿策从空间戒指中,递给殁神影两本书。 其一写着《大秦的雄起和陨落》,其二则是一本,上面写着《雪中悍刀行》。 “这是?”殁神影接过书籍,茫然道。 “你看一遍就清楚了,其中的一些信息很具有参考意义,之前我一心准备破开封印,从而忽略了国内的暗流涌动,现在我也没有太多时间去解决这些杂事,因此只能交由你代劳。 等你看完之后,有什么想法就以传音令牌联系我。” “我明白了。”殁神影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随即孤身踏入楼船,给云鸿策留下了一个沉重的背影。 云鸿策在目睹了楼船开走之后,也是直接向着冥塔的方向而去,他急需更多的时间去充实自己,无论是情报还是关于文道体系的修行,都将耗费他大量的精力。 魔国内部的隐患虽对整个魔族而言是一场极大的考验,但比起外在的危机来说,那些急于再度复起旧势力的莽夫,其实并不被他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