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璋生来就是个坏胎,清河的人都骂他瘟神转世,这也导致瑛娘对他也有偏见,再加上他与自己夫君容貌生得一般无二的缘故,总是叫人莫名的会产生罪恶的错觉,所以她在嫁到时家后,不愿意与他多交流。
可是现在他却舍身护住她清白,此等大恩大德她无以回报,种种羞愧之心更是涌入心头。
瑛娘当即抱着时璋哭了起来:“你千万不要有事……”
“清河的人都盼着我死,”时璋奄奄一息,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的抱着她,俏嫂嫂生得国色天香,眼角潮红的样子更是我见尤怜,“嫂嫂希望我活着?”
“胡说什么!”她哭得声音沙哑,“没人盼着你死,小叔并非传言中那般穷凶极恶之人,我们都希望你活着!不要死!”
“嫂嫂……”
他低头轻轻的在瑛娘的脖颈上亲了一口,瑛娘以为他是无意间蹭到的,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我带你去看郎中!”她拉开两人的距离去看他的脸。
时璋握住她的手:“我们先去把母亲救回来。”
“可是你……”
“母亲更重要!”
此刻他在瑛娘心目中的形象更伟岸了些。
吓得半死的时母看见时璋带着瑛娘过来救自己时,喜极而泣,时璋身手矫健,负责看护时母的两名山匪身板小,压根就不是时璋的对手,两下功夫就被放倒了。
获救后的时母抱着瑛娘惊魂未定的发抖,瑛娘拿出手帕给时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安慰。
“没事了没事了……”
“母亲,孩儿来晚了。”时璋伸手去扶时母下马车,时母看见他腰上见血的刀伤,这次没再犹豫,将手搭上去牵住了他,这也是时母在时璋被定义为瘟神转世后,第一次再次握住他的手。
时母心惊肉怕的看着他腰上往外渗血的刀伤:“你的伤……”
“母亲比我更重要!”
时母:“……”
她含泪紧紧握住时璋的手。
“以前是母亲对不住你了!你难道就一点儿也不记恨我?还这样舍命救下我和你嫂嫂?”
时璋说得诚恳:“母亲生我育我,以前是我不懂事,叫母亲操心了。您是母亲,孩儿感恩您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记恨母亲的?”
时母欣慰的抱住他:“好!我们一起回家!”
时璋一笑,扶着时母上马车,然后朝瑛娘伸出手,她瞧了一眼,没抗拒的搭上手,借着他的力量爬上马车,一起踏上回途的路。
他坐在前头御车,迎着夕阳西下,笑意得以而顽劣。
这次还真是一箭双雕,既得到了母亲的信任,又让这个小嫂嫂对我解除了防备心。
那这一刀挨得可真是值了!
惊险回到时家,时煜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瑛娘从马车探出头,见到时煜便什么也顾不上,跳下马车朝他扑过去,时璋那只伸出去的手便尴尬的腾在原地,时母扶着他的手下来,牵着他一同进府。
时煜眼尖的看到时母主动牵住时璋的手。
瑛娘抱着他脖子道:“你知不知道刚刚我有多害怕?”
“好了好了,”他温柔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宽慰,“已经没事了,听说是时璋救了你们?”
“嗯,他还受伤了,你快去叫人请郎中。”
“已经叫了。”他做事似乎永远如此周到体贴,瑛娘劫后余生的抱着他好久才松开。
郎中来给时璋看过,开了最高的金疮药,瑛娘第二日来探望他,带了亲手煲的补汤。
时璋闻味道闻出来了,同送给时煜的味道一模一样:“这汤是嫂嫂亲手煲的?”
“对,不知道手艺好不好,”瑛娘盛了一碗热乎的递给他,“但是你哥哥就很爱喝。”
“嫂嫂怎知哥哥爱喝的,我就一定爱喝呢?”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目光过于攻击性,叫她无所适从。时璋收起些敌意,“也对,我与哥哥是孪生兄弟,他喜欢的,我也喜欢,就比如嫂嫂……”
瑛娘猛的抬起头看他。
他尝了口汤:“做的汤。”
她笑着松下一口气,这害人的断句差点吓坏她。
“嘶~”
“怎么了?”
时璋微微抬起胳膊:“好像是拉到伤口了。”
瑛娘赶紧拿过他手里的汤,低头查看他伤口处的包扎,确认并没有血溢出来。
时璋盯着她温柔的发顶:“嫂嫂可以给我换药么?”
“换药?”瑛娘有点犹豫,其实帮家里人换药也没什么,毕竟他也是为了救自己受的伤,可是在面对与自家丈夫如此相似的一张脸,总会叫她产生某种错觉。
“嫂嫂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时璋有些失望,“我自己换,也是一样的,若今日受伤的是哥哥,哥哥应该不用自己换药吧?嫂嫂和母亲都会抢着替他换药吧,说起来到底还是我不够讨人喜欢。”
“你在说什么傻话!”瑛娘哭笑不得的说,“我只是怕我手脚不知轻重的弄疼你。”
“那嫂嫂只管弄疼我好了。”
瑛娘:“……”
他必然又是不知道这种话是不能乱说的!
她没放在心上,取来药,叫他褪去身上的衣物,正要上药时,时煜正好出现,吓得她手里的药膏打翻在地上。
“我给他上药。”
瑛娘紧张的解释,她明明只是单纯的给他上药,可莫名心里有些慌乱,总觉得自己干了坏事。
时煜走进来,“家里是没供可以使唤的下人了吗?”多福将药捡起来,时煜夺过去打开,“你嫂嫂手脚不知轻重,当哥哥的给你上药。”
时璋笑着看他:“那就多谢我亲爱的哥哥了。”
“不用谢,应该是我谢你,若非是你及时赶到,瑛娘恐怕遭歹人迫害。只是,昨日你为何会赶到的那样及时?”时煜的眼神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犀利。
时璋浅笑着握住时煜用来刮药膏的玉片:“哥,轻点。”
瑛娘见状:“要不还是我来吧,你手脚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