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住男人的下唇,发呆一样磨了一会儿,舌头也伸进去。
又停下来。嘴边和眼底都是水迹。
声音奔跑,心在摔跤,只不过停了短短一刻,她再次大力地吻向他——
然而还没梁又夏把他一起拖倒在木板上,耿竞青忽然死死握紧她的身体。他的手一个放在腰上,一个潜向后脖,干涩凶横的嘴巴压住她的唇,动作那么热烈,好像要把两个人都搞到窒息才罢休。她的头被这个吻吊了起来,仰得极高,像濒死的飞鸟。
下一刻,两个人终于倒了下去。
但梁又夏没倒在木板上,而是倒在了耿竞青身上。两双腿交织着。耿竞青的手用力扣住她的头,跟她唇齿相战,气息烫得可怕。
梁又夏闭着眼睛,手无声地、固执地、失去理智地抚摸他的身体。
嘴巴发麻,梁又夏终于直起身,坐在他跨上。
半晌。
她低下头,看着他,慢慢地说:
“……我还以为,你吃了药后,都不能硬.了。”
耿竞青瞬间僵滞,面无表情。
“好像有的药是这样,有的药不是,你一共吃几年了?是不是还会健忘,都忘记拿走了……”她自顾自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说,佳佳当时也是,什么都不说。我连得知的资格都没有。当然我也可能,就是没这个资格。只是——”
“就记得当时你一定要分手,好像是我,我触发了什么一样……应该没有吧?我不知道……”
“我当时放弃《梦里的遐地》回来了,耿竞青,因为我感觉你好想离开我。”梁又夏声音沙哑,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是后来导演又来找我我才走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是走了好还是没走好?”
良久。
“你说呢?”耿竞青平静地开口,“走了好。”
窗在尖叫抖动,似乎是外面狂风起了。
“你触发了我的——”话一顿,他盯着她,感受胃的绞痛。
都随便吧。
“我的、恶心。我们没可能了。”
梁又夏定住,一声不吭。
她还坐在他身上,这真是个可笑又荒谬的姿势。耿竞青冷然地坐起,她就好像根附不上屋檐的藤,滑了下来。
近在眼前,远在天边。
“一三四二是什么意思?”
耿竞青漠然地看过来。
“你开的地方满墙贴的什么,”梁又夏问,“你不知道的吗?”
他的目光不动,半晌,嗤笑了一声。
“你知道你还触发了什么吗?兴趣,因为你好像没见过多少男人一样,谈了一个就把他想得好得不得了。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神有多明显?奇怪,因为你好像很缺爱才臆想这么多,你的东西在我这没那么特殊。”他停一下,似乎在忍着什么,“懂了没。”
“……我只问这一次。”梁又夏脸色苍白,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们没可能了?”
“没了。”
她身体一晃,头脑在嗡鸣,鼻子好像被堵住一样。随即传来了“咚、咚”的声音,木坊的门被推开了。
陈晓雅刚迈出小小一步,就被这难言的气氛震住,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
梁又夏思维迟钝,仿佛是出于一种自保,而逃离的动作放快,也是出于自保。
她一步、一步,朝着外面走去,再次听到了那股狂风的声音,悬在耳畔,让其他的声响都变得模糊了。
直到陈晓雅尖利的声音响起。
“耿竞青!”
梁又夏回头,看见他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