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温柔,道:“有些晚了,困不困?”
江芜摇摇头,又点点头。她今天一大早就去实习公司赶稿子,又几乎一整天跟着许文拓‘劳作’,现在脑子打颤,真的有些困了。
“江芜哥哥你好呀!”王丽丽也跟着下车,热情打招呼。
“丽丽,这位朋友叫什么呀?不给爸爸介绍一下。”王丽丽父亲在车里忽然开口。车窗全打下来了,他的视线在江柘身上停留。
江芜终于听到他的声音,比想象中轻细,倒像是五十出头的男人了。有那么一瞬,江芜看到了中年男人眼里的光。
“是江芜哥哥。”叫什么,王丽丽有些忘了。她转头向江柘求助。
“你好,我是江柘。”江柘开口。
啊……王丽丽父亲似乎有些失落,缓缓道了句:姓江啊。
江柘不由多看了眼车里愣神的男人,礼貌应声。
沥青路一股雨后的味道,附近的排水口间断地传来哞哞声。
王丽丽觉得奇怪,问父亲:怎么了?
“没什么,爸爸看你这位朋友,长得真是有几分像少时的朋友。”王丽丽父亲倦了,揉揉眼提神。
“谁啊?”王丽丽接一句,她已经在挑选今晚的照片,准备卡点发送朋友圈。选出三两张,递给江芜出意见。
后来,那天的很多事情江芜都忘得七七八八,午间街头明媚的老太太,酒吧里许文拓说不清的笑,门口静静等候的江柘。再后来,她都忘了是因什么事情坐上那趟归家的车。
只记得王丽丽父亲的一句话,彻底改变了暗橘路灯下的他们。
维修人员赶来撬开井盖疏通路口积水,一只牛蛙从排水口跳出来,仰头狂吸重见天日的第一口氧,像狭长的汽笛声,长鸣不止。
轨道转弯,列车轰隆隆偏航,蒸蒸雾气为彼时高歌。多年后回头看,仍觉得世间的缘分奇妙。
“就是爸爸曾经的挚友,李铭涛,你李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