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行露对易红梅今天反常的行为感到迷惑。
易红梅在电话里口口声声说她不了解姚行露的情况,错怪了她。
姚行露明白就算易红梅了解了情况,照样会冤枉姚行露,还是一次比一次冤枉的更狠。就算一时找不到借口去冤枉,也会无绞尽脑汁找借口,反正就是针对姚行露。
听着易红梅谦卑认错,姚行露别提心里有多开心,容忍了十年,总看到她低头认错了。
姚行露没有原谅,平淡地问道:“易阿姨,你今天怎么了?”声音很是平稳,既没有体现出开心,也没有体现出生气。
易红梅见姚行露并没有原谅她,她也没生气,换了个思路,反而更加谄媚:“行露,阿姨知道你
这么多年来,没有好好在家吃顿饭,你今晚有时间的话,阿姨给你亲自做几道你喜欢吃的菜,我一家人好好团聚团聚,你看看怎么样?”
姚行露敢笃定,易红梅绝对不知道她爱吃什么菜?说这句话,也是有口无心。在十几岁的时候,
姚行露压根就不敢与易红梅坐在一起,饭还没吃一口,易红梅就会噼里啪啦像放鞭炮一样训她。
姚行露知道易红梅没有什么诚心:“阿姨,不用了。”
“你不会是嫌弃阿姨做的不好吧,要不这样,你告诉阿姨,你住在哪里,阿姨给你送过来。”
姚行露又一次拒绝。
按照以前姚行露忤逆易红梅的意思,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可是今天,就是不一样,姚行露今天已经确认过了,太阳是从东边升起来的,绝对不是从西边。
母老虎变病猫了。
易红梅几乎哀求了:“你就给阿姨一次弥补的机会,阿姨确实对你有亏。”
早干嘛去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姚行露内心善良,不是那种不依不饶、睚眦必报的人,但是,让她一下释怀,也是难以做到的。
易红梅今天没有得到姚行露的原谅,也是执着:“阿姨以前做的事,让你伤心了,阿姨是个没文化的人,你是高文化高素质的,就不要跟我计较,就让阿姨给你做一次饭,就当是赔礼道歉,你看看可以吗?”
姚行露看易红梅今天不像是演戏,而是一片真心认错。姚行露思考一会:“阿姨,我今天确实有事,有机会我会回来一起跟你和爸吃饭。”
姚行露始终没有把“我原谅你了”的话说出口。
没想到,这对易红梅已经是很满足了,像是摇这尾巴乞求,总算得到别人一次伸手安抚的慰藉,虽然连骨头都没吃到,却觉得别人已经给了莫大的恩赐。易红梅连连道:“好好好,你来之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做准备。”
这绝对不是易红梅的风格,但是今天却真真切切的出现了。
姚行露第一次感受到她在易红梅哪里这般受宠,在家里有这般高贵的地位。
放下电话。
姚行露都感觉自己在做梦,为了确定这是现实,她轻轻地捏了自己的手臂,一阵丝丝入骨的疼痛感,告诉姚行露,这不是在做梦。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姚行露始终觉得今天事出反常,又怕上了易红梅的道。不是,姚行露疑神疑鬼,是她确实没见过易红梅这般把她自己卑微到土壤里的态度,并且还如此不做作,如此心甘情愿。
于是她把刚才易红梅说的话,告诉了孟婉。
可能孟婉正忙,一下子没有回复。姚行露便在等待的空隙间,继续给阳台的花花草草浇水。
电扇呼呼呼吹着,吹出来的都是热浪。
七月似火,不论你走在烈日炎炎下的大路,或是已进入树木、房屋的阴影;不论是在早晨还是在傍晚,那暑日的热总是伴随着你,缠绕着你,让人无法躲避的酷热。
她在家里,换了一身清凉的衣服,雪白的肌肤,玲珑玉秀的身材像是盖着一层薄薄的纱,若隐若现,浑身散发着少女诱人的气息。
可是穿着再单薄,也抵不过滚滚热气,脸蛋红扑扑,微微凸起的前额渗出细小的汗珠,慢慢聚集成一粒粒大点的汗珠,再顺着脸颊滑下,背后的衣服也晕出一片湿润。也正是出了汗,再吹风,才感受到丝丝凉意。
不一会儿。手机叮咚叮咚的响个不停,信息如轰炸机投弹般。她擦拭掉手上的水,划开屏幕。
孟婉回复【你是贵太太,谁敢欺负你。】
【她向你举白旗,你总算抗战胜利了。】
【接下来,准备怎么处理俘虏?枪毙,还是绞刑。】
【贵太太的杀伤力就是不一般。】
【肯定是莫总帮你出手了。】
【莫总请的保姆,自然会把别墅里发生的,都如实报告给莫总了。】
【你是假傻,还是真傻,莫总对你绝对是真爱。】
【贵太太威武】
【么么哒】
姚行露【只是你的猜猜。】
孟婉【这还用猜。】
正当姚行露疑问时。她的父亲打来电话。父亲告诉他的,正如孟婉所说。当莫柏舟离开后,易红梅责备姚行露的话被保姆一字一句的告诉了莫柏舟。莫柏舟立刻给易红梅打来电话,具体说了什么不清楚,不过易红梅变得诚惶诚恐,一定要向您认错。
事情就是这样的。
姚行露父亲最后劝姚行露:“她知道错了,你就不要跟易阿姨计较。”
姚行露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句。
姚行露父亲担心姚行露不会原谅易红梅,接着道:“爸也知道你的不容易,这些年你在家里也受不少气,肯定有心结一时打不开,不过,我今天见易阿姨也是诚心诚意向你赔礼道歉,你就不要记恨,我们一家人以后和和气气,你也跟柏舟说说,这些都是误会。”
姚行露:“知道了。”
挂断电话。姚行露陷入沉思,坐在靠窗的桌前,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搭在手机屏幕上,在屏幕上缓缓的敲动。她的眉毛微微皱着,眼神深沉,似是幽谭一般。内心无尽的委屈也在悄悄流失,就像胀了许久许久的气球,一直往里面打气,眼看就要爆了,此刻才感觉停歇下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