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腿,何清视线上移,周令正有些尴尬得看着她,抬了抬手“Hi,初一快乐。”
“周令?”何清看看周令又看看他脚下嚎啕大哭的胡洋“他刚刚和你待一块儿的?”
“我刚刚坐这儿呢,他突然撞过来,本来想叫他给父母打电话,还没来及打你就过来了,我今天才知道你有个弟弟呢?”
周令这话说得就有点酸了,何清从来不会主动跟他说关于他的一切。
“以前你也没问过。”何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谢谢你。”
没有周令把他拦着,还不知道要找胡洋找到什么时候呢。
周令手里还捏着胡洋吐的那枚血牙,听她这么一道谢,更是心虚“先别谢我,嗯……如果我给你说我给你弟擦鼻涕时把他门牙给擦下来了,你会不会相信?”
“什么?”何清疑惑得一蹙眉。
周令把手摊开在她面前,里面放着一枚血牙。
“我真的只是给他擦了鼻涕,门牙就掉了。”周令看着沉默不语的何清,心里直打颤。
“不是你擦下来的,是他在换牙,这颗门牙都松了好久了。”不知道是不是胡洋比人胖的原因,换牙都比别人早许多。
周令听到这句话如蒙大赦。
“胡洋!”又传来一个高亢的女声。
李郁兰和胡志雄风风火火赶来,身后跟着的竟然是苏安燕和周云深。
“妈,你们怎么在一起?”周令上前问道。
“路上碰见你同桌妈妈着急找孩子呢,我看她那么着急我就跟她一起找呗,人多力量大嘛。”
李郁兰冲过去把胡洋一提,横放在膝盖上,把外裤扒下来就开打,胡洋里面还穿了条满是奥特曼的秋裤,李郁兰一巴掌一巴掌狠狠扇在屁股中间赛罗奥特曼的脸上。
周云深一直奉行的快乐放养孩子的教育方针,眉头一皱,正想开口阻拦一下被苏安燕一眼给瞪回去了,“你别去管啊,你知道孩子不见了人心里多着急吗?得让这个孩子长记性。”
虽然别人的教育理念和自己的有点相悖,但是老婆都开口了,周云深也没在多说了。
“跑?我说没说过能不能跑,能不能跑?!问你话!”李郁兰边打边问道。
胡洋边挨打还要边回答“不能。”
“人贩子把你抓了会怎么样!”
胡洋哭得更大声了“手手脚脚砍断,让我去路边要饭。”
周令“……”
这样给小孩说真的不会让他有心理阴影的吗?
何清倒是早就习惯了,李郁兰的教育方式多年未变,一向这么粗暴,以前一有什么不准她做的就给她说做了会死,小的时候何清觉得这世界可危险了,吃油条会死、糖一天吃了超过两块会死、到点不睡觉会死、不喝牛奶也会死,反正稍不注意人就要死。
“知道你还跑!还敢不敢跑了?!”
“不敢了不敢了。”
李郁兰指着胡洋让他再三保证不会乱跑了,这才放过他,李郁兰和胡志雄为了感谢周令一家人的帮助提出请他们吃饭,现在到下山也差不多快一点了,苏安燕和周云深推拒了一下还是一同下山吃饭。
有外人在李郁兰还是比较顾及面子,给家里四个人买了下山的索道票,金顶的缆车分为六人的常规小缆车和可以容纳一百多人的大缆车,大缆车比小缆车快的多。
何清他们排的大的缆车,半个小时就到他们了,缆车才开到,后面的人也不知道在急什么,一窝蜂的全挤上来了,本来一行人站得好好的全给冲开了。
这辆缆车和早高峰时期的公交车没什么两样,何清和周令被挤到了最中间,大家都穿着羽绒服或者厚重的大衣,使里面显得愈发拥挤。
缆车开动了,大家都挤在窗边看风景,窗外的雪景匆匆掠过,惊叹声此起彼伏。
缆车里很暖和,不一会儿玻璃上全是白雾,周令和何清站得很近,看不到她的眼睛,只能盯着她脑袋上白色的绒绒。
“你看那树,长得还挺大的。”这么站了一分钟,周令总算想出来一个话题。
这个话题抛出许久都没见着有回应,周令往下一看,何清脑袋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
周令弓着头一看,何清脑袋歪着双眼闭着,呼吸很匀称,累了一上午了竟然在车厢里站着就睡过去了。
她脑袋猛地往后一倒,眼看着就要靠在别人身上,周令连忙伸出手,将她脑袋往回一捧,何清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周令瞬间像被点了穴似的,僵直在原地,大气儿都不敢出。
昨天几点睡的啊?站着都能睡着。
他有点心虚,总觉得好像乘人之危似的,做为一个刚正不阿的新社会男青年,此刻应该毫不犹豫得把她晃醒,让她站直了。
周令手都放在何清肩膀上,半天却没有开始大力摇晃。
旁边还有个年轻的姐姐,偷偷瞄了他俩一眼,转头给她男朋友说道“你看旁边那对小情侣。”
虽然那姐姐很小声,还故意说得模糊不清,但是周围空间就这么大,这句话巨细无遗得传达到周令耳朵里,包括当事人那戏谑的语气。
一股热意直蹿上周令耳朵。
何清帽子上一部分毛茸茸的帽像是寻着热意钻到他衣领里,扎在他脖子上,脖子上传来一些微痒的触感,细微却不容忽视,一路痒到心底。
周令往前看去,李郁兰醒目的漆皮红衣就在人群的缝隙间若隐若现,他想着真的要把她叫醒,她妈刚才排队时就频频回头看他们生怕他俩在她身后发生什么,等会儿她妈要真回头看到就不太好了。
周令这样想着,但是低下头看着她睫毛又开始发愣。
睫毛挺浓的啊。他心想道。
何清睫毛不属于特别长的类型,却很浓,像是天然的就画着眼线。
有多少根?周令想的出神,全然不记得方才要把她叫醒的决定,而是一门心思数起了她的眼睫毛。
何清一上缆车车厢,车厢里的热气像是给了她当头一棒,很快她的意识就沉了下去,又浮了上来。
她好像看到一片漫无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