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琴酒答。
松本奇怪的看了一眼琴酒,他怎么一直看着关着的电视发呆。
不过琴酒的心思,她不想猜,也不敢猜,转身准备回屋。
“过来。”刚要走,某人就发话。
“这是什么。”松本接住琴酒扔来的钥匙。
“安全屋。”琴酒言简意赅答道:“我要出任务一段时间,我不在的时候要是有什么麻烦你就去那里躲一下,地址发给你了,记住后删掉。”
松本抚摸着手里的钥匙,更加疑惑。
“你和百利甜酒结下大梁子,她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人。这间安全屋只有我知道。”
“伏特加呢?”
“他也不知道。”
松本内心诧异,她现在是越来越摸不准琴酒对她的态度。要说好之前处决卧底时又是那么强硬,说不好自己天天还住在他的安全屋。
“好我知道了。”松本斟酌着开口。
琴酒等了一会儿,发现松本没有其他话说,忍不住开口:“没了?”
“没了。”松本老实答。
“蠢。”琴酒戴上呢绒帽,似乎是准备离开。
突然间松本想起来一个最不可能的可能性,试探性地说:“大哥,这是你的义理巧克力。”
本以为会拒绝,但琴酒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嗯”,然后顺手接过巧克力塞回兜里,大步走向门口,只留给松本一个潇洒的背影。
这些人到底有什么毛病?阴晴不定。松本无语,看来她要早点离开这里。
情人节的晚上,松本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屋内充足的暖气使得窗户蒙上一层水汽,透过水汽,她看见了正在厨房忙碌的诸伏景光的背影。
她轻轻抬起手,想要抚摸玻璃上朦胧的轮廓,在刚要触及的一刹那,又如烫手般缩回。
“唉。”
松本月光坐在琴凳前,默默弹了一首曲子。
“又是贝多芬的月光曲,刚见你的时候就是弹的这个,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诸伏景光递来一杯牛奶。
“也不算多喜欢,只是符合当下心境罢了。”
松本接过牛奶,没有喝,只是默默地摸着杯壁。
“倒是委屈你了苏格兰,美好的情人节夜晚却要拘在我家做饭。”
“其实我很开心,比起在灯下手拉手说话,我更喜欢在家里安安静静地享受美食。”
苏格兰靠在钢琴上,低头看向坐在琴凳上的松本,他的面部肌肉放松而自然,没有以往任何的紧张或压力。眼神和笑容都流露出一种温暖平和,让人感到平静和安心。
两人目光交接,空气中弥漫着奶油蘑菇汤香甜的气息,厨房锅里“咕嘟咕嘟”炖煮着牛肉,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了,在这寒冷的夜晚只有他和她的存在。
从他的眼中,松本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像是从心里突然升起的勇气,松本猛地站了起来,平视着对方,语气有些局促不安:“苏格兰,我有话和你说,我...”
“你知道吗,以前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里,我妹妹吵着要吃我做的巧克力。”
松本僵住,想说的话一下子堵在喉咙。
“可惜那时候被债主追债没有多余的钱,后来她死了,再也没有机会了。”苏格兰眼神落寞地看向窗外的远方,似乎在想念着亲朋好友:“不过现在倒是有你,Rose,每次看到你我就想起了我的妹妹。”
苏格兰收回目光,笑着和平常一样摸了摸松本的头。
松本仿佛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冷至骨髓。
“我...所以我给你做了义理巧克力!”松本笑得眯起了眼,从另一个兜里掏出打算送给宫野志保的巧克力:“不用难过,你的家人朋友也希望你过得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
苏格兰弯下腰接过:“那就谢谢小有奈了,我一定会好好品尝的。”
“当然,这可是我的独门秘方,仅此一个。”松本拍了拍胸脯,像是保证。
“我去看看肉炖烂了没。”
松本眉眼弯弯地指着厨房,转身离开。
转身的一刹那,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果然是这样,就不应该有期待,有了期待就有了失落。她与他,犯罪分子和卧底警察,终归是不可能了。
街道两旁的树木被雪覆盖,枝条上挂满了洁白的雪霜,微风吹过,树枝轻轻摇曳,雪花随风飘舞,犹如一支优美的舞蹈。
在无人看见的角落,诸伏景光看着前面的背影,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