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谢扶桑。
江宴找准时机,将袖中的飞刀射中了黑衣人的脖颈,鲜血瞬间喷涌出来,黑衣人想去伸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却再也使不出力气,立刻倒了下去。
“夭夭,蹲下!”
江宴看着对面从树丛中闪出来的黑衣人,对谢扶桑喊了一句。
谢扶桑本能的顺从他的话,立刻蹲到地上,护住自己的头。
“白及动手!”江宴立刻翻身滚进了旁边树的身后。
刹那间白及率领身后的众人纷纷将箭射中了余下黑衣人。
黑衣人手中的弩箭本是瞄准江宴的,如今情急之下被迫去射待在远处的弓箭手,准头自然差些,很快黑衣人纷纷中箭倒地。
刺客很快被除尽,江宴跑到谢扶桑身边,扶住她有些无力的身体。
他伸手接过手下递给他的药箱,拿出其中一瓶止血药低头去给谢扶桑上药。
目光瞥见她血淋淋的右手,江宴忍不住说道:“他那柄剑有多锋利你看不出来吗!我看你是疯了,还敢用手去抓!你是想以后一辈子当个独手大夫,去行医治病?!”
“倘若方才挟持你的黑衣人没有最后那丝心软,恐怕现在的你便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见谢扶桑不说话,江宴为她上药的手微顿,抬眸去看她。
两人视线相交,谢扶桑看着江宴愣了一瞬。
江宴的五官极为俊朗,他如今面带怒色,离她很近,这样瞧着,竟比往常清冷高峻的模样多了几分野性,甚至有几分疯批感,莫名的,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了起来,让她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害怕还是心动。
想及此,她慌乱的低下头去,方才被刺客挟持时的恐慌感褪去,手掌上的痛感如今被尽数放大。
她痛极了,眼眶红红的,适时掉下几滴泪对江宴小声解释道:“我只是,不想他拿我威胁你。”
模样颇有些委屈。
江宴见状,心中怒火瞬间消了大半,垂眸继续为她上药。
“嘶——”
“疼!”
“你轻点。”
谢扶桑的右手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江宴为她包扎伤口的手瞬间停下,抬眸盯了她一瞬,神色阴沉沉的,像压抑着什么情绪,颇有些意味不明。
见谢扶桑疼痛地忍不住将身体蜷缩在一起,他突然伸手往谢扶桑怀中探去。
“你干什么?”
谢扶桑见状,立刻将完好的左手护在胸前,微不可查的向后缩了缩,抬眸警惕地一眼不眨地盯着江宴。
都这种时候了,他该不会还想着那种事情吧?
谢扶桑心中暗自鄙夷。
江宴瞧着她这一副良家女子守贞的模样,眉梢微挑,竟有些想笑。
“你怀中不是有止痛药?”他反问道。
谢扶桑闻言,顿时反应过来他刚才想做什么,有些尴尬道:“那个,我自己拿就行。”
她心中有些惊奇,江宴这厮怎么这么了解她身上带的药?
她用左手从怀中将药瓶掏了出来。
江宴见状正准备去接,却见她熟练的用一只手将药瓶打开拿出一颗药丸吃了下去。
瞧见她这副独立自主的模样,江宴脸色微变。
她倒是将他这个夫君忽视的彻彻底底。
“你这手倒是灵活。”
江宴放轻力度,为她继续包扎着伤口,语气有些嘲讽地说道。
谢扶桑还以为江宴在夸她,颇有些高兴,眸中的泪水都被她给憋了回去。
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对江宴道:“我也觉得,若是我真成了一只手,说不定还能像杨过一样当个独臂大侠呢。”
江宴闻言,顿时觉得自己像是在对牛弹琴,无奈在心中叹了口气。
下山的路有些崎岖难行,谢扶桑方受了惊吓,手又受了伤,江宴怕她站不稳便亲自背她往山下走去。
谢扶桑将双手轻轻搭在他肩上,脸埋在江宴颈肩,闭目冥思。
江宴撇过头问她:“你可知道是谁命人挟持的你?”
方才他命手下为黑衣人搜了身,并未发现有什么可以证明刺客身份的东西。
谢扶桑说:“他们的口音听起来像是托勒人。”
“不会是他们。”江宴笃定道。
谢扶桑反问他:“为何不会?”
她心中知道不是托勒人干的,那些黑衣人是故意当着她的面模仿托勒人的口音,让她误以为是托勒人干的。
可那些人不知道,她语言天赋极高,前几日她在宴会上听过托勒人说话,知道托勒人说中原话的特点。
而那些黑衣人虽故意模仿,且模仿的很像,却终究和土生土长的托勒人口音有所出入。
况且,当初她曾在宴席上见过托勒王裴移罗看她的眼神,虽有探究之色,却并无伤害之意,何况托勒没有理由平白无故去派人在大凉的土地上刺杀她。
但是,为何江宴如此笃定不是托勒人干的?
自那日宴席上她就发觉江宴和裴移罗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而今日她又发觉江宴对托勒似乎有一种从心底生出的信任。
江宴回答她:“那些人并非托勒人,今日他们故意挟持了你,想要借此杀我,若我没猜错,他们得手之后定会放了你,借你之口告诉众人此事是托勒干的,继而提起两国纷争。”
谢扶桑心中亦是如此猜想,她问道:“那会是哪国干的?乌氏?”
江宴摇摇头说道:“乌氏如今内乱频发,他们早就自顾不暇了,哪里还会想着去挑起别国纷争?”
他敛眸说道:“我觉得,或许与朝贡宴上顾嘉刺杀陛下之事有关。幕后之人探查了顾嘉最后为何没刺杀陛下的原因,最后查到了我身上。我屡次坏他们好事,那些人早就想将我除之后快了。”
谢扶桑在他背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左手搂紧了江宴的肩颈,开口问道:“可是朝中前朝的奸细?当年或许就是因为那些奸细斯通前朝被顾斥候长发现,顾府才被泼了脏水,这些年过去了,他们仍在暗中积蓄力量,想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