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响的刹那,路易·贝尔纳脸上的表情不是愤怒,而是错愕。 自己没有发现…以贝尔纳家族代代相传的血脉之力,竟然都没意识到面对面的敌人,是何时拔枪的。 血花在左肩喷涌,被集中的年轻骑士凭借着意志力和血脉之力,硬生生恢复了身体平衡没有倒下,惊异的目光怒视安森:“你…?!” 几乎同时,发现敌人没被一枪打死的安森果断后撤半步,抬起左手举枪射击。 “砰!砰!砰!” 来不及恼怒的年轻骑士心头一凉,急忙后撤;三发子弹几乎同时在他身体周围点爆,催动着血脉之力的身体,以他身体的极限速度架起军刀。 “呲鎯!” 伴随着一闪而逝的火光,雪亮的刀身上炸开刺耳的哀鸣,总算抢在爆头的前一刻将子弹弹开。 但这还没有结束…就在路易庆幸自己躲过一劫的刹那,挥舞军刀的安森也已经迎面冲来,刀锋逼向他的胸膛。 “铛!” 利刃相撞下一刻,迎面刺来的刀锋毫无征兆的在空中变向,挑开刀尖刺向他的咽喉;向左闪身的年轻骑士,几乎是贴着边躲开了刀尖。 然后,手中的军刀犹如骑士剑般,猛然一记下劈;无比精准的击落了安森的又一次攻击。 没有丝毫退意的安森抬起被砸的酸痛的右手,架起刀锋继续向对方进攻。 缠斗间,又惊又怒的年轻骑士几乎是一边倒的被压制防御。 他不知道为什么以自己的血脉之力,甚至都不能看穿面前这个克洛维军官的动作,只能不停的格挡招架,还要随时小心他的黑枪。 他更不知道,对面的安森比他还震惊。 对方简直像能未卜先知一样,自己的每次攻击都能完美闪避或者招架格挡;反应力更可怕,没看见自己开枪也能精准躲开,甚至能完成“刀劈子弹”这种不是人的操作。 而这一切,还是在对方已经肩部中弹,不断失血的前提下! 唯一算优势的地方,是这个帝国骑士应该没什么实战经验——“公平决斗”就不说了,面对突发状况还会犹豫,一点进攻欲望都没有。 当然,刚刚穿越的自己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菜鸟…… “啊啊啊啊!!!!” 浑身浴血的路易·贝尔纳右手横刀,笔直的冲向迎面而来的安森。 不再躲闪对方的攻击,摒弃一切的愤怒和恐慌;迎头相撞,将刀尖直至彼此的胸膛。 像个真正的骑士那样! “铛——!” 双手架刀的安森,拼尽全力拦住了对方迎头劈落的刀刃,总算躲过了被一刀斩首的下场。 但这没完,一刀未中的年轻骑士再次扬起刀柄,刀锋在空气中发出尖啸。 安森果断后撤,狼狈的左右躲闪着。 又是一次刀刃碰撞,火花飞扬的瞬间,他几乎能听到自己骨头的哀鸣。 不仅仅是反应速度,对方的爆发力也强悍得惊人——只是接了对方一次攻击,整个右手都在发麻,颤抖到快握不住刀柄的地步。 仅剩右臂的年轻骑士没给安森任何喘息的余地,反手一刀撞开了他快脱手的武器,刀身顺势拍在了安森肩膀上。 疼到咬牙切齿的安森单膝跪地,耳畔已经响起利刃撕扯空气的尖啸。 他不敢多想,酸痛的双手架起长刀,紧贴着身体迎上对方的攻击。 刹那间,挥刀劈斩的路易突然犹豫了下,硬生生停住了挥出的刀锋,然后一脚踹向安森胸口。 “噗通!” 被踢翻的安森痛苦的躺在地上,右手的军刀也掉在一旁。 微微松口气的年轻骑士死死盯着安森的一举一动,同时将军刀踢开。 这次总该万无一失了吧…年轻骑士如此想道。 “胜负已分,阁下。”将刀尖指向安森咽喉,目光坚毅的路易·贝尔纳沉声道:“投降吧,交出炮垒阵地,我以帝国和贝尔纳家族的命运保证,绝不会伤害您和您部下们的性命。” 大口大口喘息着,冷汗淋漓的安森皱着眉头。 “投降吧,您和您的部下已经战斗的足够英勇,没必要再继续这场注定失败的战斗。”年轻骑士继续义正辞严道: “以劣势兵力坚守阵地,在不使用血脉之力的前提下险些击败我——这样的战绩,已经无愧于您的荣……” “等一下!” 看着还想继续劝降的年轻骑士,安森忍不住打断道:“我能提个建议吗?” “请讲。” “我虽然不清楚你的血脉之力到底是什么,但能不能麻烦你看一下身后?” 望着一脸真诚的安森,年轻骑士的嘴角露出了轻蔑的微笑。 “不要再试图挣扎了,阁下,同样的把戏对我是没用的。” 路易轻笑道:“虽然不清楚您之前是怎么办到的,但我的血脉之力最大的特点,是我只要全神贯注就能洞察自身周围一切,任何会威胁到我的存在,都无法逃过我的预判。” “就像现在的您,一举一动都不可能逃过我的眼睛!” 哦,原来是这样。 望着对方脸上的那份自信,面无表情的安森竭力忍住笑出来的冲动。 “但我还是建议你,最好还是看一眼。”安森不厌其烦的继续道:“看看周围吧,您不会真以为我是被逼无奈才和您决斗吧?” 年轻骑士的表情微微一顿。 “然后…您又凭什么肯定,只有我们区区一个营的兵力驻扎在炮垒呢?” 质问的安森,让路易感到一丝紧张。 没错,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诡异。 空荡荡的围攻阵地,孤军坚守的炮垒,还有对方脸上那自信的表情…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