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有受伤。” 作为曾经负责调查和跟踪“钢铁苍穹号嫌疑人”的负责人之一,法比安当然知道路德维希和安森·巴赫的关系,他就是故意提起这件事情的: “这里离大教堂不算远了,要派个人去问问吗?” “不用了,我相信他没事。” 路德维希摆摆手,冷峻的脸孔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要是连雷鸣堡的帝国人都杀不死他,那他更没有理由死在一群不会打仗的暴徒手里!” “罗曼,你说呢?” 望着路德维希少将回首投来的目光,面无表情的罗曼中校只是微微颔首: “您说的没错,少将;安森·巴赫中校…是能死而复生,总能给周围人带来惊讶的人物。” “惊讶倒是真的,死而复生未免也太夸张了。” 路德维希摇摇头,并未将罗曼中校的“玩笑”当真:“士兵们还要多长时间才能打扫完战场?” “十五分钟,少将。” “那就十分钟,争取在十一点前拿下白厅街的军营!” “是!” 枪炮的硝烟和骑步兵们轰鸣的步伐声中,八千人的雷鸣堡征召军开始向下一个街区进发。 整场暴动中涌入内城区的暴徒、强盗、异教徒和逃兵总人数超过了十万;但随着暴动愈演愈烈,他们也同样出现了最初近卫军犯下的错误——十分平均的分散到了各个街区。 并且随着围攻大教堂的狂信徒溃散,包围奥斯特利亚宫的暴徒和王室与枢密院达成了协议,剩下的全都是群龙无首,满脑子只有打砸抢烧的渣滓。 这些人不仅没有任何纪律可言,更不存在所谓的团结,甚至因为抢劫财物时分赃不均,彼此之间已经展开了成百上千次的火并,还未等近卫军和征召军动手,就在自相残杀中死伤无数。 面对这么一群毫无战意的敌人,率领征召军的路德维希以王都中央西火车站和奥斯特利亚宫为中心,近乎于摧枯拉朽般一个街区一个街道的清剿着暴徒们。 他不在清理过的街道留下任何守备或者维持治安的兵力,甚至故意纵容少量暴徒向已经清扫过的区域逃亡,然后就调动全军以团为单位,向暴徒逃亡的中心区域进剿。 整整一天一夜,在战争中依然安享繁荣的王都内城区坠入了炮火与血泊的炼狱,许多人第一次见识到了外城区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底层贫民们,究竟能爆发出多么恐怖的力量,以及拥有一支足够强大,能够保护所有人和镇压这种恐怖力量的军队,又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三月二日,二十点三十七分,在路德维希·弗朗茨的统领下,雷鸣堡征召军成功收复旧墙街。 轰轰烈烈,持续了近一周的暴动以一个看似十分完美的方式,于此暂时落下了帷幕。 但对许多人而言,这场风暴还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 “请柬?” 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内,坐在病床上的安森举着一张卡片,满脸困惑的看向坐在自己床边的塞拉·维吉尔。 “没错。” 女审判官微微点头,面无表情的补充一句:“是一份非常珍贵的请柬。” 珍贵?一份请柬能有多珍贵…表情茫然的安森打量着手中的卡片:浅白色的硬纸散发着淡淡的异香;信纸的边缘用的是非常有帝国风的金色鸢尾花装饰,并且不是印刷的图案,而是真的用金线缝制的。 打开卡片,一串优雅的字符映入眼眶,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字迹在闪闪发亮,多半是在卡片上洒了银粉。 好吧,至少绝对不便宜,光是信的价值就不会少于六十金币…在内心默默吐槽的安森,这才把注意力放在“请柬”的内容上: “尊贵无比的贵客,卢恩家族于此向您提出诚挚的邀请,圣徒历一百年3月7日正午十二点,于伦德庄园举办的私人午宴,期待您的造访。” 卢恩家族…安森对于这个姓氏有点儿印象,是一个比奥斯特利亚王室还要古老的家族——虽然几乎所有的古老家族,都比几百年前才新崛起的奥斯特利亚王室更古老。 “可这和黑法师有什么关系?” 在安森刚刚醒过来,从科尔·多利安口中听到“黑法师已死”的时候,塞拉·维吉尔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显然和这件事不无关联。 “很大的关系。”女审判官轻声道: “还记得科尔那个笨蛋告诉你,除了黑法师和布洛恩之外,没有第二个施法者进入了大教堂和密室吗?” “记得,他说…是你告诉他的。” 塞拉·维吉尔点点头:“我撒谎了。” “当时在克洛维大教堂内还有第三个施法者,而且如果我没猜错,她…恐怕也是一个亵渎法师。” “什么?!” 这一次安森是真的惊了。 一个梅斯·霍纳德就差点儿让整个克洛维城天翻地覆,然后现在她告诉自己…还有一个?! 难道《三旧神研究》那本书是骗人的,亵渎法师一点儿也不稀有,还是说整个克洛维城其实是旧神派的地下大本营?! “科尔说黑法师已死时,你似乎很惊讶。”塞拉·维吉尔继续道: “我猜你并没有彻底杀死他,对吧?” “你的意思是那名杀死梅斯·霍纳德的亵渎法师…是卢恩家族的人?” “很有可能,甚至莉莎失踪的事情也许同样和她有关。”女审判官低声道: “否则只是杀死黑法师的话,她也不会特地将这封请柬交给我,并且委托我交给你了。” “你见过她了?!” “没有。”塞拉·维吉尔平静道:“但她很显然知道我是一名黑法师,是用读心的方式交给我的。” 难以置信的安森拼命抑制着自己复杂的心情,静默了几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