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提供相当良好的警戒与防御,更能提供稳定且充足的补给——对于最近因为疯狂扩军导致后勤濒临崩溃的风暴师,这里的意义甚至完全不比卡林迪亚港逊色! 而事实上鲁科·维瑟尼亚——密斯特大公国继承人——正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将这里当做了他向自己父亲竖起叛旗的大本营;也只有像薄暮镇这种交通便利,同时拥有众多粮仓的商贸中心,才能让他将尽可能多的支持者集中起来。 否则就以瀚土军队那堪称恐怖的后勤水平,怕不是没等平叛的军队打过来,刚集中没两天的叛军就要因为食物耗尽而开始自相残杀了。 为了击败已经八十七岁仍然身强体健的老父亲,同样已经有七十岁高龄的鲁科·维瑟尼亚也是拼着老命聚集了不少支持者,短短一个月就拉出了数千人的军队。 可当气势高昂的风暴师大军出现在城外时,这些穿着五颜六色,装备更是五花八门,参差不齐的密斯特叛军立刻就明白了什么叫威武之师,什么叫自惭形秽。 尤其当他们看到风暴师的炮兵连,将十五门野战加农炮整齐排列在城外的时候,一众叛军当场连最后一点点试图保持威严的想法也灰飞烟灭,果断打开城门,喜迎克洛维王师进城。 甚至连七十高龄的密斯特大公国继承人也挺着日渐衰朽的身体,主动到城外迎接南部军团副司令,充分展现了密斯特人民热情好客的传统。 伴随着阵阵轰鸣的礼炮声,风暴师就在一众密斯特军队的欢呼声中进入了城镇,堂而皇之的在城墙上悬挂起了克洛维的王旗。 对此鲁科·维瑟尼亚选择了无视,并热情的邀请安森一行人参加他特地准备的晚宴。 “在正式开始前,请允许我向您问一个小问题。” 奢华的厅堂内,坐在扶手椅上,身着华服的鲁科·维瑟尼亚端着一杯温热的葡萄酒,用花白眉毛下已经近乎微不可见的眼睛打量着坐在他对面的安森·巴赫。 这是一位已经七十岁的老人,但佝偻的后背加上橘子皮般褶皱下垂的面颊,即便是说他已经八十岁也同样没有人会怀疑。 他拼命的向后靠着椅子背,收紧下巴,额头和脸颊上还有抹粉的痕迹,似乎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几分威严,但肯定没人告诉过他这些完全没用。 “安森·巴赫副司令阁下,您为什么愿意答应我的请求?” “为什么?” 安森挑了下眉毛,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我答应了您的请求,并且伸出了援手…这也算问题?” “曾经不是,但现在是了!” 老人略微提高了嗓音,听起来就像是破风箱“呼哧呼哧”的动静:“如果您手中只有五千或者一万人的军队,我大概会欣喜若狂。” “但现在您麾下有两万大军,同时还有艾登和图恩将近八万人的军队进入密斯特;没有任何其它的意思,但作为密斯特的继承人,我不得不怀疑您是不是打算……” “瓜分密斯特?”安森突然打断道。 老人的话语戛然而止,默不作声的抿了抿温热的葡萄酒,目光始终凝视着安森的表情。 然后…… “噗嗤!噗…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在厅堂四壁间回荡,一脸错愕的鲁科·维瑟尼亚死死盯着那个突然放下杯子,控制不住笑出声的家伙。 “请问…我刚刚说的话在您看来很可笑吗?” 老人的表情有些难看起来。 “不不不,我明白您的顾虑——在一开始。”安森赶紧收敛笑容,连连摆手道: “我只是没想到,您在听说了艾登和图恩人的行动后,还会担心这个?” “什么意思?” “意思是,如果让艾登和图恩瓜分密斯特,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克洛维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安森瞪大了眼睛: “我是克洛维人,我注定不可能留在瀚土;既然如此,那么让图恩或者艾登增加领土对我而言能得到什么——没有,什么也没有!” “非但什么也得不到,我还会因为他们想要扩张领土而蒙受不小的损失——我的军队需要战利品,很显然一旦那些土地被他们占领了,我能得到的战利品不久减少了吗?” 安森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的冲鲁科·维瑟尼亚说道。 “所以……”震惊的老人还是不太敢相信: “这场三方入侵密斯特的战争……” “并非我的本意。”安森重重点头,眼神凝重: “图恩已经成为了克洛维的盟友,艾登余威尚存——他们手握数百万人口,近十万人的军队,我只有区区数千人,甚至还需要他们为我提供一部分兵源。” “所以您明白了吗,不是我安森·巴赫想要入侵密斯特,我不想,我更希望密斯特能够像卡林迪亚那样,直接用一纸条约缔结和平——我是个军人,但不是什么战争狂,某种程度上,我还是个和平主义者。” “和平主义者?” “就是希望用非战争手段解决矛盾的人。”安森用右手按住胸口,带着最真挚的诚意看向还在一脸疑色的密斯特继承人: “鲁科·维瑟尼亚阁下,您可以不相信我,也可以不相信风暴师或者克洛维王国,这都没问题;但您必须相信一件事,那就是您…是拯救密斯特唯一的希望!” “只有当您击败您的父亲和叛徒们,戴上象征密斯特大公的冠冕的时候,才能让艾登和图恩失去入侵这片土地的借口,让瀚土重归和平!” “而我,可能是眼下唯一一个还愿意支持您,帮助您的人了。” “因为我是一个真正的和平主义者,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讨厌战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