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则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法比安微笑道:“埃勒嘉·维瑟尼亚,前任密斯特大公和一个货真价实的施法者,现在和您一样,都是副司令大人的座上宾。” “我们扶持他儿子当上了新的密斯特大公,并且答应了他未来密斯特大公国的领地仍然属于维瑟尼亚家族;作为交换的代价……” “你想让他栽赃…栽赃我是个旧神派?!” 帐篷内回荡着塔希恩激动的低吼声。 微笑的法比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缓缓坐下,将斟满葡萄酒的玻璃杯推到惊怒的塔希恩面前,同时将笔横放在地图上: “作为一名负责人的掷弹兵团长,我真挚的希望您能够配合我的工作,让我能圆满的完成副司令交给我的任务——说实话,我现在其实还挺喜欢这份工作的,在安森·巴赫被罢免之前,暂时还没有跳槽的想法。” “至于您不配合的后果?呵呵,其实也没什么,我无权对您动用任何刑罚,也绝对不会对您的人身安全构成任何威胁;至于除了健康和人身安全之外的手段……” “…任凭您想象。” …………………… 当青筋暴露,额头直冒冷汗的塔希恩颤巍巍拿起笔的那一刻,安森正在和卡尔一起清点这场战斗最大的收获。 那就是瀚土舰队。 两艘沉底,一艘——也是最值钱的三桅巡洋舰——旗舰飞升,三艘焚毁严重,剩下的总计十一艘船修修补补,依然能将至少两千多名士兵,几十门舰炮外加两三个步兵团一个月的补给,投放到瀚土海岸线上任何一个角落。 赚大了…各种意义上。 这可不仅意味着斩断了帝国能随时伸向瀚土腹地的触手,同时掌握了一支强大的海面机动力量——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翻盘了! 没有了舰队,占领卡林迪亚港的帝国军队就成了失去支援和补给的孤军,而眼下正在强攻艾登要塞的帝国远征军也无法再两线作战,威胁瀚土“三十万大军”的补给线。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如果卡林迪亚港的先遣军再被歼灭,帝国除了正面强攻,再无干涉瀚土的手段! 在这种情况下,除非能用一场决定性的会战,歼灭瀚土最精锐的主力军团,否则以帝国能派到瀚土来的兵力,是绝对无法改变目前局势的。 事实上这也是南部军团入侵伊瑟尔精灵王国的套路…用围点打援的方式,逼迫对方派出精锐主力军团支援,再组织一场会战予以歼灭,而后趁势发动全面入侵。 虽然因为路易·贝尔纳拿自己当诱饵,导致鹰角城之战实际上并未达到最理想的结果,但那顶多算是“一点点”的小失误…如果没有突然自曝的十三评议会,路德维希至少已经在围攻伊瑟尔精灵王的王庭了。 以己度人,安森推测帝国远征军的总司令大概也在策划一场决定性的会战;而他的如意算盘应该就是抢在会战开始前,切断瀚土“三十万大军”的补给线。 “所以你接下来打算靠这支舰队,把卡林迪亚港拿下来?” 站在甲板上,叼着卷烟的卡尔望着被捆成粽子的卡林迪亚水手说道。 “嗯,等把那位塔希恩司令身上能挖的料都挖出来,就把舰队交给法比安,让他带着掷弹兵团去袭击港口。” 双手插兜的安森轻轻点头,脸上挂着顺风顺水的得意:“剩下的几个步兵团,我再带着他们配合勒诺·艾曼努尔,分头进攻城市。” “你是说艾登公国的那个继承人?” “对,克洛德一世拨给了他一个差不多一万人的军团,再加上我们这边总共三万人,拿下卡林迪亚港。”安森点点头: “毕竟已经把卡林迪亚港许给艾曼努尔家族了,总归要做出点表示的。” 按照“最高参谋部”竭尽所能拿出来的计划,瀚土“三十万大军”将陆续前往增援边境,抵御帝国远征军的入侵。 某种意义上,刚刚加冕登基的克洛德·弗朗索瓦其实也有打一场决定性会战的想法——毕竟他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图恩的大公,更是全瀚土的国王,只要有可能他还是希望避免让帝国的军队进入瀚土。 但另一方面,他也不得不为某些“最坏”的情况做打算,哪怕再不想将卡林迪亚港割让给艾曼努尔家族,他都不能让一支帝国的军队如此接近瀚土腹地,更能直接威胁到眼下铁钟堡这个重要的后勤基地。 因此尽管一万个不情愿,克洛德还是咬牙拨给了勒诺·艾曼努尔一万名装备了莱顿前装步的线列兵,再让风暴师这群“外国雇佣兵”配合,夺回卡林迪亚港。 当然,这位瀚土国王真正的如意算盘是让风暴师追击舰队,而等不到援军的勒诺迟迟无法发起进攻;这样只要拖到战事紧张的时候,他就能名正言顺的把风暴师拉到距离他更近的西面战场,将“精锐的”风暴师投入到对帝国主力的决战当中。 但非常可惜的是他估计错了安森的效率,或者说高估了帝国舰队的战斗力,原本预计要至少一周——因为光是确认舰队登陆位置就要不少时间——才能结束得战斗,最后只花了一个晚上,就连人带舰队统统俘虏了。 “然后还有你。” “我?”卡尔愣了下,脱口而出道:“这还有我这个副官什么事?” “什么副官,是参谋长。”安森强调道: “你现在立刻出发,去克洛德·弗朗索瓦的军营报道。” “为什么?” “因为这次和鹰角城的时候还不太一样——我们没有输的底气,哪怕赢一半都不够,必须大获全胜。”安森表情凝重的看着卡尔·贝恩: “但我信不过克洛德·弗朗索瓦他们——瀚土是死是活我管不着,更不想管,但无论如何至少现在他们不能死,所以我要你向我保证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把这‘三十万大军’带回来。” “我能信的,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