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道。 在他面前,用金色流苏镶边的鸢尾花军旗迎风招展;两千帝国远征军的线列步兵们已经在阵地上完成了集结。 从高空向下俯瞰,那单薄的阵线在棕色、灰色与绿色混杂的大地上,宛若一道横在道路中央,细细的“蓝线”。 远处,正在行军的瀚土军团已经注意到了挡在他们前面的这道“小小的”阻碍,开始逐渐放慢行军速度,同时有条不紊的向两翼展开阵线,以无比密集的阵型向帝国远征军缓缓靠近。 瀚土军团的行军速度并不快,也绝对称不上“秩序井然”…但在绝对碾压级的兵力面前,这道细长的蓝线,看上去就真的像只是一道需要被跨过去的线而已。 “是我们,缔造了秩序世界最初的文明;是我们,建立了团结全世界的国家,是我们…给这个世界带来秩序、繁荣…还有希望!” “帝国…就是一切,一切…皆属于帝国!” “我们给过克洛维人加入我们的机会,我们曾经劝说瀚土人,只要他们不和帝国作对,就无需担心灭亡,我们用最宽大的胸怀,将文明赠予这些落后,不开花地区的人民,祝愿他们能走上正确的方向。” “我们如此宽大为怀,结果收获了什么?” “背叛!最可耻的,最无情的背叛!” “自以为是的克洛维人拒绝了帝国的邀请,卑贱的瀚土人将帝国的诚意弃若敝履——他们跳起来了,‘团结’起来了,觉得只要抱成一团儿,帝国就拿它们没办法了!” “这是真的吗?!”卡斯帕咆哮道。 “不————!!!!” 两千帝国士兵红着脸粗着脖子,用明晃晃的刺刀和从喉咙口炸开的声音,回应他们的统帅。 “说得好,说的对!” 卡斯帕张开右手在身前用力一挥,然后猛地攥拳:“我这个人从来不同意别人的想法,但你们的回答太——特么有道理了!” “对付这些无情无义,不打不知道疼的崽子,杂种!用说是没用的,批评是没有异议的,辱骂他们更不会放在心上。” “只有打!狠狠地打,打到他们彻底叫不出来,喊不出来为止!” “我的挚友,你们的副司令告诉我,要对瀚土人宽大为怀,要接受他们的俘虏和投降,要让瀚土人知道,帝国是仁慈的。” “但是我不同意!正是因为我们的仁慈,才给了他们可乘之机;正是我们的宽宏大量,才让这样的事情一再重演。” “而今天,我们将终结这一切!” “在我们的对面,是十万瀚土大军,是这些垃圾们能集结起来的,整个瀚土所有的男人!他们穿着克洛维人卖给他们的军装,用着从伊瑟尔精灵那里抢来的武器,誓要挑战帝国……” 卡斯帕的脸上露出了嗜血的笑容:“我觉得,我们应该给他们这个机会。” 在他身后,四万瀚土大军还在有条不紊的展开阵线,同时不断有轻装的侦查骑兵脱离队伍,向周围的旷野间搜查,确认周边是否有埋伏的敌人。 尽管表现的信心十足,但那只是克洛德·弗朗索瓦用来压制封臣们的“人设”;面对决定瀚土和弗朗索瓦命运的一战,他不可能不谨小慎微。 尤其是这支横在面前,貌似是阻挡自己追击的敌军,更让他心生警惕——换成是自己,会这么做吗? 当然不会。 两千对四万…就算地形再怎么有优势,士兵再如何精锐,也坚持不了多久;与其牺牲这支部队做这种毫无意义的拖延,还不如将他们投入到歼灭边境军团的战斗中更有意义一些。 嗯,其实如果不是因为登巅塔要塞至关重要,克洛德·弗朗索瓦还挺想看到艾登大公惨败,甚至全军覆没的。 因此,如果不是对方狂妄到了极点,以为两千人就能拖住自己的脚步,那么它一定是个陷阱。 诱骗自己全力猛攻,被骑兵突袭侧翼和后方导致全线崩溃的陷阱。 卡斯帕·赫瑞德,这就是你唯一能拿的出手的把戏么…克洛德·弗朗索瓦冷笑声,抬手看向身后的埃纳雷斯: “列阵——让炮兵们尽快做好准备,给帝国人送点儿克洛维和伊瑟尔的‘土特产’尝尝鲜!” “遵命!” 轰然应诺的埃纳雷斯转身离去,十分钟后,从炮车上将火炮拽下来的炮兵们,纷纷将这些狰狞的黑色钢铁在最前排线列前面组成一条直线,做好了发射准备。 “…现在他们已经过来了,耀武扬威的在我们,在帝国面前摆起了炮兵阵地,装模作样的仿佛在说自己也是一个现代的文明国家。” “但那只是一个谎言,一个可笑到极点的谎言;我们得帮帮他们,帮这群臭鱼烂虾们看清楚,无论他们拥有了多少先进武器,有没有国王,是不是和某个邪恶国家结成同盟……” “都无法改变他们野蛮,落后的事实!” “都无法在帝国的荣光上面,留下一丁点儿的划痕!” “当他们的尸体铺满艾登大地,当他们的哭泣和哀嚎回荡在荒石堡的上空,当克洛维人将他们彻底抛弃,当他们跪地求饶的时候……” “士兵们,我们要展现帝国的仁慈吗?” 摊开双手的卡斯帕,再次阴阳怪气的向他的士兵们问道。 “不————!!!!” 帝国士兵们,再次用整齐划一的怒吼回应了他们的统帅。 “那我们要做什么?” “杀光他们————!!!!” “太特么有道理了!”卡斯帕激动到无法自拔: “你们!我!我们!说的真是…真是太特么有道理了!”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让我看看,也让他们看看!” “用十万瀚土人的死,让全世界共同见证帝国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