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进攻,只要从侧翼佯攻打几轮齐射就行;只要撤退到内堡,一切就都……嗯,怎么了,你那是什么表情?” 面对着长官的质询,明显表情不对的传令兵支支吾吾了一阵,然后在众人目光下不得不说出了实情: “掷弹兵…掷弹兵团他们…他们早就逃了。” “什么?!”布勒·玛缇亚斯大惊失色: “什么时候?!” “一开始!” 传令兵激动道,而且越说越激动:“集结号吹响的时候,掷弹兵团就已经跟着指挥部一起逃跑了!” “一开始就跑了?这帮无耻懦夫!” “混蛋!我就知道这些所谓的高贵纯血除了伟大的玛缇亚斯,其他的根本信不过!” “没错!全都是只知道出卖同胞的胆小鬼!” 精灵军官们破口大骂,从表情到想法都完全一致——为什么没有叫上我?! 不过布勒·玛缇亚斯并不在乎这个,他只是很好奇那些混蛋逃跑之后还能去哪儿:“其他部队呢?!” “第四团也跑了,第五团被全歼,炮兵营和工兵营一起投降了,警卫营和骑兵连在抢马的时候撞上了一发炮弹,一个营长一个连长当场就被炸死了,剩下的部队也都溃散了……”传令兵如实道。 所以真的就只剩我自己…布勒·玛缇亚斯绝望了。 “现在克洛维人已经攻克了正门,但内堡和两处暗门还在我们控制范围内;再加上敌人进攻前常规的火炮掩护,我们大概还有十分钟的时间撤退。”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赶紧撤吧,玛缇亚斯大人!” “是啊,再不跑就真的来不及了!” “不行——只要鹿角要塞还挂着伊瑟尔的旗帜,我们就绝不能撤退!”布勒·玛缇亚斯的态度无比的坚决: “这可是伊瑟尔王庭的大门,一枪不放就把大门拱手让给敌人,这是何等的耻辱?!” 望着这么慷慨激昂,似乎是打算英勇献身的布勒·玛缇亚斯,陷入迷惑的部下们面面相觑。 他们可是听说过这位大名的——身为高贵的纯血骑士,不仅在被敌人生擒后泄露了一大堆军事机密,更在之后的鹰角城之战中出卖守军,让敌人一枪未放就攻克了这座无比关键的要塞。 可以说,鹰角城陷落乃至后来禁卫军团的惨败,布勒·玛缇亚斯有相当大的责任。 所以这位能为了活命出卖自己人甚至主动投诚的大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勇敢,还一副准备慷慨就义的架势? “就算逃跑,我们还能逃到哪儿?” 环视周围困惑的部下,布勒·玛缇亚斯露出了苦笑:“王庭已经被十三评议会控制了,以现在的局势,他们会对一支信奉秩序之环的军队有什么好脸色?” “如果没有溃散,或许还能靠军队和要塞作为本钱,试着和十三评议会谈判;眼下全军覆没,我们这么一支小部队现在逃回王庭,是打算被追究要塞失陷的责任吗?!” 除此之外,其实在不久前,他还收到过来自家族内部的“警告”。 尽管布勒·玛缇亚斯自己是一个虔诚的秩序之环信徒,但作为最高贵的纯血家族之一,玛缇亚斯同样在十三评议会中拥有一席之地。 按照家族内“长者”的命令,除了被选定的家族成员,其余人一律不许参与这场叛变,更不准私自改变信仰,即便是必须与亲人为敌也不行。 尽管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一直以来靠着家族才爬到如今地位的布勒·玛缇亚斯,哪怕眼下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绝境,也不敢违抗这个警告(命令)。 “既然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那不如战斗到最后一刻,誓死捍卫伊瑟尔的荣光!”布勒·玛缇亚斯吼道: “我们会成为旗帜,一面对抗侵略者的旗帜——哪怕千百年后,我们的后代依然会记得有这么一群伊瑟尔精灵,在所有战士都狼狈鼠窜的时候,他们却选择了转身迎战!” “因此,我以你们长官的身份向你们下令——就地防御,焚烧一切你们能找得到的物资,然后撤入内堡!” “现在的我们不再是为国王而战,不再为信仰而战,而是为伊瑟尔精灵,为了全体同胞的存亡而战!” “高呼吧,勇士们!让我们高举军旗向着狰狞可恶的侵略者高呼,向我们开……” “轰——!!!!” 话音未落,一枚十二磅实心弹落在了众人周围。 贯穿大脑的巨响声中,布勒·玛缇亚斯只记得自己眼前一黑,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随着最后一支还在“反抗”的军队指挥部被炮兵一炮端掉,整个鹿角要塞的防御体系彻底崩溃;大批大批的守军不是缴械投降,就是向伊瑟尔王庭方向溃散。 原本只打算进行一轮佯攻以掩护工兵修筑阵地的克洛维军团,硬生生将佯攻打成了全面总攻,顺便创下了一项记录——在四个小时内攻克鹿角要塞,并且只伤亡五十人。 至此,挡在伊瑟尔王庭前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已经被彻底摧毁;已经再也没有任何一支伊瑟尔精灵军队能够被组织起来,阻挡克洛维人“攻克敌人首都”的野心。 而这一切对布勒·玛缇亚斯而言,已经和他没有任何的关联了。 当他从昏迷中清醒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干净又舒适的床上,明媚的阳光穿过朴素的窗帘,在眼前微微闪烁。 努力的适应光线的变化,布勒·玛缇亚斯缓缓睁开双眼,发现一个看起来十分“眼熟”的脸孔出现在自己面前。 嗯?!不、不对,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应该…应该在…难道我其实没醒,还在做梦?! “布勒·玛缇亚斯先生,您终于醒了。” 看着突然一脸惊恐,的精灵骑士,前近卫军军官微微一笑,用无比和善的脸孔开口道: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