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副纸牌,并拦下了鸭舌帽的动作:“不,您就拿着那副手牌就好,正巧我这副牌里也缺了几张,只是随便玩玩等会儿您的朋友——对了,他们几个人来着?” “四个。” 默默收起了那副好运手牌,鸭舌帽随口道,不安的四下环视。 咬着卷烟的酒保点点头,将纸牌连同自己平均分了五份。 看着还在不紧不慢分牌的酒保,鸭舌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已经快没有耐性了。 就在他准备直接摊牌的时候,酒保突然开口道:“能聊聊你们这次的计划吗?” 嗯? 鸭舌帽怔了下,烦躁的表情迅速变得警惕了起来,同时收回了目光:“为什么要问这些,我…我不记得需要告诉你们……” “我来之前特地去查了查守信者负责的入城记录和档案,你们是十一月初的时候来的,却在城外的一个农庄逗留了好长一段时间;为什么,那里是你们的秘密基地?” 他、他怎么会知道这个?! 鸭舌帽的瞳孔骤缩了下。 “别担心,只是随便聊聊。”酒保安慰道: “哦,顺便一提,昨晚天上城内的掷弹兵团突袭了那个农庄,所以无论你们在那里藏了什么,现在都不是秘密了。” “砰!” 面色一惊的鸭舌帽猛地起身,身后翻倒的椅子在安静的酒馆里发出巨大的声响。 “你……” “我劝你别乱动,这位阁下。” 酒保…或者说第三步兵团团长,诺顿·克罗赛尔冷冷道:“不然,我们也不介意把你的尸体碎片带回去交差。” 说话的同时,他默默掏出了藏在桌下的左轮。 咔嚓—— 酒馆内响起了整齐划一的拔枪声,所有的客人同时起身,几十支长枪短炮对准了鸭舌帽。 上当了! 一动不动的鸭舌帽僵在原地,冷汗像瀑布似的从脸颊上滑落。 怎么办…必须赶紧逃…不,这么多人已经逃不掉了,得赶快把暴露的情报告诉同伴,他们现在应该还…不好!我、我刚才好像…好像告诉过他外面还有四个……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瞬间打断了他的思考,金红色的火光直冲天际,整个酒馆仿佛都在微微摇晃。 当火光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凄厉的惨叫,外加充满童真的,少女稚嫩的呼唤。 几分钟后,四个浑身烧焦,满是弹孔的尸体被扔在了酒馆门口,扛着霰弹枪的大警长莉莎·巴赫洋洋得意的插着腰,享受着全酒馆人的欢呼。 鸭舌帽惊了。 诺顿不动声色的走近上前,轻轻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一个小小的警告,千万不要试图越狱,或者最好抢在被发现前主动自行了断——千万,千万别给我们这些负责收尾的人增加工作量了,好吗?” 目光发直的鸭舌帽呆呆的点了点头,僵在了原地许久。 …………………… 克洛维城,弗朗茨邸。 凌晨四点,穿着简单外套,匆匆简单化过妆的索菲娅面色冰冷的走进客厅,对着突然造访的客人没好气道: “尊敬的埃里希阁下,我应该提醒过你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千万不要到弗朗茨邸来…你应该还记得吧?” 没有睡好,没有化好妆也没有换上合适的衣服,重要的合作对象随时会被父亲发现…索菲娅此时的心情几乎糟糕到了极点:“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否则这么严重的失误,是绝对不能用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被轻轻放过的!” “万分抱歉,索菲娅大小…总督阁下!”坐在沙发上的埃里希缩了缩脖子,根本不敢正眼看向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弗朗茨长女: “我、我原本确实是准备晚一点儿再通知您的,但事出紧急,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时间了,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说!”强压怒火索菲娅坐在他正对面,头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 “遵、遵命!”埃里希赶紧点头道: “事情是这样,我今天原本打算去一趟工厂看看情况的,结果半路遇见了一位在中央西站的老朋友,他告诉我明…啊,就是今天!今天下午之后,白厅街的警察和求真修会的审判官要对车站进行一次大规模搜查。” “据说是他们收到了线报,说有某个组织正在策划一次大规模的走私行动,将违禁品偷偷从克洛维城内运输到边境倒卖给帝国某位元帅…而他们要走私的违禁品,就是军火!” “什么?!” 索菲娅杏目圆睁:“就在今天下午?!” “更准确的说,是十二个小时以后。”埃里希赶紧点头: “为了避免对方的计划得逞,不仅今天有一次突击检查,之后每天白厅街的警察将常驻中央西站,所有火车必须在被抽检两个小时,拿到安全证明后方可离开车站!” 两个小时,还要拿到安全证明…索菲娅的表情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虽然白厅警察的高层有不少是弗朗茨家族的成员,但就算有父亲的默许,他们也不可能宽容到允许自己在这种时候走私军火…更别说要搬空一整座军工厂。 换而言之,自己必须在今天下午四点之前,将军工厂装运上车并且发往北港,否则的话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埃里希阁下,您提供的情报非常及时!” 想清楚这一切,索菲娅立刻收敛了怒火,用最真诚的姿态开口道:“也请您原谅我的失礼,此事之后一定会补偿给您;但现在有件事我必须弄清楚……” “已经全部都准备好了!”埃里希直接抢断道: “工厂内的零件,成品,机器设备,图纸等都在几天前打包完毕,我已经调集运输工人向那边赶过去,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