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多利安阁下,还请恕我们无礼,但貌似您干涉到我们的工作了。” 最先上前的是克劳恩中校,表情温和的他带着十分诚恳的语气,把姿态也刻意放得很低:“将被指控有叛国罪名的安森准将和风暴军团带回克洛维城,是陆军部的最高指示。” “当然,这绝对没有陆军部要和求真修会相互为难的意思,我们也很清楚诸位审判官也只是在照章办事,但眼下真的是一分钟都不能耽搁,因此虽然明白您和安森准将的友谊,但……” “友谊,什么友谊?”挑了下眉毛的科尔突然打断道: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和这家伙有什么友谊,要不是因为工作原因,你以为我想扔掉手头的事情,跑来和你们闲聊吗?” “那现在……” “现在我只是在告诉他还有你们,求真修会眼下十分忙碌,抽调不出足够的人手负责监视安森·巴赫这个重要目标而已,不然你以为我想一个人来?”科尔翻了个白眼: “明明是好心帮你们省麻烦,结果变成了是我没事找事一样!” “这…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眼看着对方似乎成了随时会炸的火药桶,克劳恩中校赶紧解释:“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陆军部的大人们正在催促,必须将安森准将带回去,所以……” “你们准备把他带到哪儿?”科尔不耐烦的挥挥手,根本不给对方辩解的余地。 “这……” 两名办事员快速对视了一眼,颇有些忐忑的结巴了起来:“不出意外的话,风暴军团需要前往指定驻地,而安森准将应、应该是陆军部下辖的看守……” “不行!” 抱着肩膀的首席审判官断然拒绝:“教廷要求我二十四小时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你们这是打算让我也跟着坐牢?” “那、那怎么会呢!”克劳恩中校赶紧赔笑道: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在看守安森准将的地方,另外为您准备一个住所,保证……” “另外的住所,行啊,陆军部很康慨嘛!”科尔突然冷笑,顺便提高了嗓音: “我再多提醒一句,安森·巴赫不光是你们陆军部,也是教廷指定的嫌疑人,涉嫌与旧神派分子勾结;如果因为任何原因导致他失踪,陆军部愿意承担这个责任?” “这…这当然是…是……” 克劳恩中校顿时语塞,这当然不是他真的理亏,而是对面这位首席审判官根本不打算和他讲道理,已经明摆着要和陆军部抢人了。 至于什么“没什么友谊”这种骗人的鬼话,应该真的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对方明摆着就是借着名头要来确保安森·巴赫的安全,不给陆军部下手的机会。 如果这里在陆军部的主场,甚至某个军营,完全可以强行将人带走,不用看教廷的脸色;如果是在人流密集的场所,由于教廷和审判所一贯不会在公开场合“干涉世俗”的限制,他们行动起来也是很有优势的。 而偏偏这里是车站,教廷为了拿人竟然能大张旗鼓的清空整个车站,显然是有备而来。 谁能有这种财力,直接“霸场”车站半个小时,谁又能说服铁路委员会,给审判所争取到这个机会,让首席审判官亲自到场,还正好卡住了列车进站的时间点? 想想克洛维总主教的姓氏,安森·巴赫能爬到如今地位的靠山,答桉一点也不难猜。 看着脸色铁青的同伴,克劳恩中校在内心哀叹一声,为自己愈发灰暗的前途感到担忧:“那能否请问,阁下准备将安森准将带到什么地方监视?” “什么地方…这就和你们无关了。”科尔依旧毫不客气: “圣徒历四十七年第二次公序会议,教廷不会干涉世俗事务,而世俗王权也不得质疑教廷在宗教方面的权威!” 不会干涉世俗…望着科尔那义正辞严的表情,两个陆军部办事员恨的牙痒痒,偏偏却不敢质疑对方半个不字。 虽然在数量上,车站内貌似有八千多陆军士兵,但两人都相信这些忠心耿耿的风暴军团士兵们,绝对都是最坚定的秩序之环信徒,不惜对抗陆军部指令而毫无心里负担的。 “既然大人都这么说,那我们似乎也没有再继续置喙的余地了。” 死死拽住了还想挣扎一下的同伴,克劳恩中校再度赔上笑脸: “安森准将,我们就此暂时别过,等到陆军部质询和向法庭提起指控的时候再见了;希望王国的律法能够秉公执行,不放过任何一个歹徒,也不冤枉任何一个忠臣!” “这也是我本人的心愿。”安森微微颔首,甚至热情的主动向对方伸出右手: “这一路上结伴旅行,给二位添了许多麻烦,还请不要介意啊!” 话音未落,两个办事员的脸色顿时更黑了。 “告别的话说完了吗,完了就快点跟我走吧。”一旁的科尔又突然插了进来: “我们只有个半个小时,现在已经不到十分钟了。” “明白,不会让您为难的。” 安森嘴角微微上扬,他当然清楚这位首席审判官是在告诉自己,再晚一会要是陆军部的人来了,他们就没那么容易脱身: “对了,在走之前我还想带两个人一起走,请问可不可以?” “带人?!” 科尔愣了一下:“几、几个人,你该不会要把整个风暴军团全带上吧?” 虽然不是完全说不过去,但那样的话包庇意图也就过于明显了,审判所是不怕陆军部,但不等于要和陆军部正面为敌啊! “那倒不是,只是我的书记官艾伦,还有妹妹莉莎两个人而已。”安森摇摇头:“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小小请求,还请允许。” “这个……”科尔快速看了看同样在盯着自己的两人,还有貌似长松口气的陆军部办事员,终于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