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小佩里戈尔懒洋洋的开口道:“来这里,纯粹是为了跟你和几个老朋友告个别,顺便让你们看到人之后能放心,不会再警惕我跑到别的地方搞事情。” “老朋友?”沉默的安森终于开口了。 “噗…装傻就没意思了呀。”小佩里戈尔像是哭笑不得:“路德·弗朗茨…我和他可是很早就认识了,那时候他好像还没有成为总主教来着。” “真的?”安森冷哼:“也就是说,您今年保底也有五十岁了是么?” “时间…是一种很有趣的概念,某些时候和错觉相差无几;打个盹的几小时和等人时枯坐的十几分钟,或许其实是等价的。” 眼神意味深长的小佩里戈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开始聊起了别的:“当然,这仅仅是我个人的观念,你一定也有自己的感悟和体会;有机会的话,不妨交流下彼此的心得。” “我深表怀疑,交流也是需要统一共识的,您与我之间有什么共同语言吗?” “哎哎呀…还在装傻。”小佩里戈尔扯了扯嘴角,像是无可奈何似的叹着气: “算是我吃亏好了,免费告诉你一个重要的情报…曾经‘穿越’过时间的人,身上都会有不同时间线留下的痕迹。” “能察觉到这种痕迹的只有两种存在,第一种是使徒,因为她们本质上已经完全不容于这个世界,自然能够发现这种不正常,另一种…就是同样‘穿越’过时间的人。” 瞬间…安森的脑海中突然有了瞬间的空白。 当回过神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藏在袖子里的右手正死死攥着刺刀的刀刃,血水混杂着掌心的汗液,已经浸湿了袖口。 那是仅存的理智,在拼命克制将身后人一刀结果的冲动。 冷静,冷静…认真的想清楚,他故意透露这个信息绝对不是没有意义的…莫里斯·佩里戈尔…他是想要干什么? 强按住内心的惊悚,安森的大脑在飞速旋转——主动爆出底牌和揭露他人的秘密,这是不加掩饰的威胁,目的无非打乱自己的阵脚,试探更多关于自己的情报。 死死盯着身后的小佩里戈尔,安森表情冷漠:“你是想说,我们是同类人?” “我觉得这个称呼里再去掉一个名词,可能会更贴切…没错,我们是同类。”小佩里戈尔轻哼了声,语气玩味: “跳跃时间线,这是秩序之环赐予的伟大殊荣,是我们与一切凡夫俗子,包括那些…进化者们截然不同的重要原因;因为这绝对不是没有理由的…秩序之环做出这个特殊的决定,必然是因为我们是被选择的那个。” “我不知道你是否意识到了,这样的殊荣究竟有多么重大的意义——但我倾向于你是明白的,否则区区一个刚刚从学院毕业的陆军上尉,又怎么可能一次次创造非同凡响的奇迹?” “唯一的解释,因为这皆是秩序之环的旨意!” 安森深深地吸了口气,但并不是紧张,而是放松。 他终于隐约听明白了:眼前这个莫里斯·佩里戈尔,是从另一个时间线来到现在的。 不仅如此,他还觉得自己和他的情况一样! 从对方的语气理解思路的话,安森大概可以理解为对方认为自己是其它时间线的人,无意间“穿越”到这个时间线,靠着绝非普通陆军上尉能够掌握的知识和丰富经验,创造了世人眼中的奇迹。 嗯,其实他已经很接近真相了,只不过…… “所以,有很多吗?”安森故意装作好像不感兴趣的模样,还一脸忐忑的躲闪了下对方的目光:“像我们这样的…同类,有很多吗?” 小佩里戈尔笑了。 “秩序之环的旨意并非平凡之物,普通人究其一生也不可能获得这样的殊荣;但根据我掌握的情报,某些家伙的嫌疑相当不小…所以我乐于和他们交朋友,即便他们走上了与秩序之环为敌的道路。” “是啊,前真理会成员居然是秩序之环最虔诚的信徒,我觉得这个也挺讽刺的。”安森故意冷嘲热讽: “难道越是和秩序之环为敌,就越容易获得这种…殊荣?” “换个思路的话,只要能够达到目的,神并不在乎所选中之人的立场——神的意志非人能够揣测,虔诚与否,其实也可以看成是毫无意义的伪命题。”小佩里戈尔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 “就比如教会…相较于宗教组织,它更像是个超级金融组织,暴力组织,情报间谍组织,垄断学阀,大型不动产所有者…相比较国王和皇帝,教宗这个头衔,也只是另一种形式的社会组织的头目而已。” “如果最虔诚的人才能成为教宗,秩序教会大概挺不到黑暗时代结束就会分崩离析;但既然不够虔诚,它又凭什么拥有解释神的旨意的垄断权力?” “甚至更进一步…最虔诚的人,难道真的是最能理解神的旨意的那个人吗?还是说……恰恰相反。” “不愧是修道院的最高领袖,果然在神学方面的造诣非同凡响。” 安森终于忍不住打断:“所以您到底想说什么?” “太过唯目的论的话,可是会被别人抓到软肋的…你已经是亵渎法师,这种弱点会暴露出很多东西的。”小佩里戈尔依旧笑道: “如果我没猜错,你的‘领域’…应该和‘采取行动’,‘推进目标’这种存在着过程,也就是涉及到‘时间’的法则。” “至于我…我已经说了,今天来的目的只是和你们打个招呼,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呵呵呵,明明在我们双方的较量中赢的那个人是你,反而在见面时却是最先感到警长不安的那个。”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