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维也到了应该做出改变的时候了?” “不不不,我并没有要干涉您想法的意思。”老人摇了摇头: “只是作为克洛维至高的掌权者,您或许也不妨认真思考一下,真正能够代表克洛维的究竟是什么?” “您的母亲,摄政王太后陛下认为是奥斯特利亚王室,国民议会认为应当是所有纳税并且为克洛维做出过贡献的民众,贵族们认为应当是所有血统高贵之人…而您呢?” “我?” “是的陛下,您也应该拥有自己的想法。” “可母亲,我是说摄政王太后从不允许我发表任何言论。”小国王显得很委屈:“我也明白她那么做的苦衷,因为我很可能会说错话,而如果说错了话就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嗯……如果在不正确的人面前,是这样的。” 老人长吟一声:“可我不是,我只是个教士罢了,教会人员不得干涉世俗事务,您大可对我畅所欲言,反正不会有任何后果。” “真的?” “千真万确,陛下。”路德·弗朗茨周身洋溢着慈祥的气息:“但说无妨。” 那一瞬间,尼古拉斯激动的瞪大了眼睛。 在他的印象中,从登基加冕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询问并且承诺自己可以畅所欲言的机会;其它哪怕是在放松的时候也必须保持“君王的威严”,否则哪怕只是稍微松懈,仿佛都会让这份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王冠蒙尘。 “我…我其实,其实认为那些国民议会代表们说的话,很有道理!”小国王压低了嗓音,吞吞吐吐:“母亲总说他们是一群叛上作乱的暴徒,但实际上…如果他们真的是暴徒,早就应该进攻王宫,而并非在外面这么有序的…抗议不是吗,总主教大人?” “是吗,还是说…另有原因?”老人淡淡的一笑:“陛下这是您自己的见解和想法,我只是您的倾听者而已,并不会干涉您的行为。” “不过我倒是可以向您保证,再有十分钟,您就可以抵达克洛维大教堂,安稳的度过今天所有的事情,再也不用为这些而烦恼了。” “十、十分钟?!” 脸色一怔的尼古拉斯猛地站起身,右手握拳用力砸向车顶:“把马车停下,快!” 话音未落,突然想起自己还处在抗议人群包围下的他面色瞬间惨白,整个人直接僵住。 “停下马车,您…确定吗?”路德·弗朗茨的表情显得很是玩味: “外面的抗议者…在他们眼中,您与整个王室都已经背叛了克洛维,是这个国家的叛徒;如果走出去,或许他们并不会将您当做国王,而是罪犯。” 罪、罪犯…小国王像是被吓坏了,紧抿着嘴角不敢出声。 “不,他们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样,小国王不断的重复道,眼神也稍有些迷离:“抗议的民众们之所以会认为王室背叛了他们,是因为王室也摆出了敌意的姿态;可只要我愿意释放善意,他们肯定就会明白事实并非如此。” “嗯,但这仅仅是您自己的观点,陛下。”老人淡淡道,故意露出了不以为意的表情:“事实究竟是什么样子,我们并不清楚。” “也许您一出去,就会被愤怒的抗议者们当做罪犯抓起来;也许他们一看到您,就会想到奥斯特利亚王室是如何的罪不可赦,应当用最残暴的手段惩罚才解恨…在这样的情况下,您还是坚持要马车停下来吗?” 望着不说话,仿佛在天人交战的小国王,路德·弗朗茨的嘴角微微上扬。 小国王看了看被窗帘挡住的马车外,又看了看静静注视着自己的老人,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把车停下吧,总主教大人。”他沉声道:“克洛维大教堂…我不去了。” “真的?” “千真万确。” 小国王吸了口气,声音还是有些颤抖:“我想清楚了,我是国王,是克洛维的国王…无论他们怎么看待我,我…我…我……” “我都应该,应该和他们在一起!” 说完,他像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勇气那样,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 路德·弗朗茨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小国王,表情变得有些玩味。 片刻,微笑的总主教突然站起了身,弓着腰凑近到小国王面前,一边微笑一边抚胸行礼: “遵旨!” ……………………………………… “万岁——万岁——万岁!!!!……” “克洛维万岁——尼古拉斯——万岁……” “国民议会——万岁……” 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让王座上的安妮·赫瑞德猛地一激灵,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 她死死地盯着台阶下的安森·巴赫,对方那淡定从容的模样瞬间激起了摄政王太后的怒火:“这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不敢。”面无表情的轻哼了声,安森头也不低的直接答道:“不瞒您说,陛下,我都不知道外面现在发生了什么。” “安森·巴赫,别在那儿给我装傻!”王太后简直要气疯了,姣好的容颜变得十分扭曲: “你可真是卑鄙无耻的典范啊,居然连秩序教会的总主教也被你收买了…哈,我都忘了,路德·弗朗茨不就是你最早的投资人吗,当然会站在你这一边!” “我还是刚才的那句话,完全不明白您在说些什么。”安森摇摇头,回首望向宫殿大门之外:“不过听外面的声音,似乎并不像是什么坏事。” 摄政王太后面色纠结,此刻心急如焚的她根本已经不在意眼前这该死的叛徒说些什么,紧张万分的关心着尼古拉斯的安危。 十分钟后,两名王家侍卫走进大厅,神色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