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京言蹙眉:“?”
时漫看破不说破,点到为止,彬彬有礼地开溜,却听见身后有人在喊她。
“导演,好像少了个人。”
“少了谁啊?”时漫环视了一圈,“王老师?”
“啊这……不是,”付晔尴尬地笑笑,“王老师确实没回来,但是还有一个人没回来,是周曼。”
摄影组一共来了六个人,现在回来的只有四个人。
“周曼?”听付晔这么一说,时漫这才想起来摄影组好像是有个女孩儿,这会儿确实不在这里,“她去哪儿了?”
“刚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还在刚才那地儿。”付晔解释。
时漫皱眉:“怎么还在那儿?”
“说是什么东西丢了。”付晔满不在乎地说,“现在这小姑娘,出来一趟就是个麻烦,早知道不带她一块儿来了,非得死乞白赖跟着,非但没帮上什么忙,净添乱子。”
付晔嘴上抱怨着,实际也是一点儿没有想回头去找周曼的意思。
海边的天气变化极快,不一会儿头顶上就已经是一片浓云,时漫不太放心:“她一个女孩不安全,我去找她。”
“我跟你一块去。”许京言跟了过来。
“啊,不用不用。”时漫忌惮着许京言的恐高症,死活不让他跟自己一起去。
“你身份特殊,还是乖乖地等在这里吧,要是引起什么骚乱,不是更添乱了。”
拗不过时漫,许京言只好上车等。
付晔突然接了个电话,说是王子华那边出了点儿情况,就匆匆忙忙赶去了那边。
时漫一个人折回去找周曼。
空气湿度越来越大,连风中都漂浮着一股子腥咸的味道,黏黏糊糊的。
崖上几乎已经没了人,时漫远远地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俯身走来走去,像是在低头寻找什么。
“周曼?”她试着叫了一声。
周曼听到有人叫自己,回头看过去,见是时漫,小碎步冲她跑了过来。
“导演……”
“你找什么呢?”
“我的手表丢了,不知道掉在哪里了,怎么也找不到。”
“先回去吧,马上就要下雨了。”
周曼摇头,不想走:“我想再找找,这手表对我来说很重要。”
“好吧,那我帮你一块儿找找吧。”时漫说着就一起俯身四处寻找。
一阵狂风吹过,头顶一片暗云遮日,豆大的雨滴开始落下,频率越来越快,击打在深褐色的岩石上,不一会儿氤出一大片花。
“先回去吧,要下雨了,很危险。”时漫说。
“可是,导演……”周曼沮丧着脸,快要哭出来,“这手表是我前男友送给我的,我不想弄丢了。”
“……”
时漫无法理解前男友对一个女孩的意义到底如何。
她抬头看了一眼黑压压的天空,叹了一声,又继续低头寻找。
雨滴落在身上已经感觉有些疼。
许京言站在车外,鼻尖落了雨,顺着脸颊流淌。
司机招呼他赶紧上车:“上车吧,看这情况,像是要下大雨了。”
许京言像是没听见,焦虑地望着远方,半个人影儿都看不见。
“你是不是担心导演他们啊?”司机说,“哦,主要是担心导演是吧?”
许京言没吭声。
他没必要跟一个不熟的司机多废话。
“那你不然就去找找呗,带上把伞。”看许京言干着急,司机看得也着急,“你忘了我跟你说过啥了。”
许京言终于看他一眼:“?”
“烈女怕缠郎啊,”司机边说边做了个双手合十纠缠的动作,“你得缠上去,这多好的一个机会啊,给你机会你不中用,真是……”
“……”
许京言回车上找了把伞,只身往崖上去。
司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笑着摆了摆头:“嘿,明明是去找两个人,就只带了一把伞,真是心里只有一个人啊,就这还嘴硬不承认呢,还是年轻。”
没走多远,许京言就碰上付晔扶着醉醺醺的王子华从远处走来,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
付晔去附近的酒吧接喝大了的王子华,好不容易才把人给架回来。
“导演还没回来吗?”付晔有些心虚地问。
“没有。”
许京言目光冷得可怕,看得付晔心里一阵发寒。
他觉得许京言脸上那股嫌弃又鄙夷的情绪已经快要漫出来了,丝毫不掩饰。
“要不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块去?”
“用不着。”
许京言漠然地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似有意无意地撞了一下王子华的肩膀。
力道不算太重,但是恰好能把喝得满脸通红的王子华撞一个人仰马翻。
而后,许京言扬长而去。
地上睁不开眼睛的王子华对着模糊不清的背影破口大骂:“尼玛的,谁啊,走路不长眼啊!”
付晔:“王老师,求您了,消停会儿吧。”
“操!用得着你小子来教训我?!”
本来要将王子华从地上扶起来的付晔,一听这话,二话不说反推了一把,王子华二次摔地,倒地痛苦□□。
“都他妈的跟我作对是吧!”
付晔没管王子华,知道他反正喝醉了就断片,醒来什么都不记得。
他回到车上,看见角落里躺着一只手表。
付晔捡起手表打量,问旁边的人:“周曼刚说什么东西落下了来着?”
“好像是手表吧。”
“是不是这个?”
“好像是。”
“艹,这叫什么事儿。”
周曼接到付晔的电话,确认车上的是自己的手表后松了口气。
“对不起,付哥……”
“行了行了,你赶紧和导演一块儿回来吧,下雨了,路不好走,小心点儿。”付晔看着窗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