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小聿?”时漫好奇。
“是我弟弟。”许京言说。
“没错,”唐晋清轻扬眉尾,“他亲弟弟,我的另一个表弟。”
“哦,这样啊,”时漫从来不知道原来许京言还有个弟弟。
“改天带你见见他。”许京言说。
“好。”时漫说,“师兄,你怎么有空来这,难不成是因为剧组出事来的?”
唐晋清无奈:“我的好师妹,好赖是我们自个儿剧组,明知道剧组最忌讳这个,说点儿吉利的成吗?”
时漫略带歉意地吐了吐舌头。
“虽然剧组的确是出了事情,”唐晋清看向许京言,“但是好在小言挺身而出,人也没什么大事,拍摄还可以照常进行。但是……”
唐晋清把目光转向时漫:“其实是我这次有个好消息带给你。”
时漫有些意外:“好消息?”
*
饭吃得差不多了,柳韵打发兄弟俩去买单。
“买单一个人去就行了,用不着两个人都去。”许京言不满地说,“清哥去吧。”
“怎么说我也是客人,哪有让客人买单的道理?”唐晋清反笑。
“你们俩一起去吧,”柳韵催着许京言起身,“记得戴口罩,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许京言不太情愿地起身,戴上口罩和鸭舌帽,正准备往外走,却看见唐晋清完全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走啊。”许京言回头说。
“多大的人了,买个单也要我跟你一起去啊。”
“别逗他了,”柳韵笑道,“快去吧。”
“既然姑姑说了,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唐晋清倒是很听柳韵的话,麻利起身,攀上许京言的肩膀一同往外走。
“身上的伤还疼不疼啊?”唐晋清关心地问。
“不劳你关心。”许京言推开唐晋清的手。
“我好歹是你哥。”
“只是我哥。”
……
两人出去之后,包间里只剩时漫和柳韵相对而坐。
时漫犹豫良久,决定把自己和许京言的婚姻状况实话实说:“阿姨,其实……”
“阿姨?”柳韵笑笑,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怎么突然这么见外了?”
一顿饭下来,时漫觉得柳韵是个很善良的人,对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儿媳妇简直好得没话说。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愧疚。
“其实我和京言……”时漫不想有所隐瞒,却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她和许京言的这段婚姻。
“小漫,”柳韵握住时漫的手,真诚地盯着时漫的眼睛,“你告诉我,你喜欢他吗?”
“我……”时漫望着柳韵的一双桃花眼,目光有些闪躲,不自觉地低下了头,脑子里闪过一些片段,点了点头,“也许是喜欢的吧。”
“那就好,”柳韵说,“请你以后继续喜欢他。”
时漫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显得有些局促。
柳韵轻叹:“他这孩子从小就心高气傲,自认为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所以也就对任何事情都失去了兴趣,去国外读书也是为了满足他爸爸的心愿,可是我知道那不是他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后来他突然跟我说要当演员,我吃了一惊。”
时漫认真地听着,本来心里闷闷的,可是这会儿好像突然吹进去了一阵风。
“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很多事情都没办法体尝,”柳韵的眼眸微垂,忽然缓和,“不过幸好他遇见了你,才能体会到爱情的滋味,也开始觉得人生有趣了。小漫,我要谢谢你,我没能教给他的东西,从你这里得到了。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坚定不移地支持你,拜托你给他一个机会,他真的很喜欢你,只是可能很多时候没能恰当地表达出来,以后他会慢慢学会的,给他点时间好吗?”
时漫:“嗯……”
沉闷的胸膛裂开了一道缝隙,一淌清澈的泉水浸润其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里,暖意在慢慢滋生。
若寒冬里冒出嫩芽,眼底忽然酸涩。
少年时代的时漫大概如何也未曾想象过,自己未来的时光里会遇到许京言。
因为他的出现,自己的生命里也透进了一束澄澈的光。
“真是个好孩子,”柳韵温柔地抚摸着时漫的脸,“我一直都想要个女儿呢,可惜两个都是儿子,以后你有空就常来找我玩,好不好?”
“好,阿姨。”
“还叫我阿姨?”
时漫笑笑,舔了下嘴唇,不太熟练地喊了声:“妈。”
“哎。”柳韵欣然应下。
柳韵在傍晚时乘飞机离开了这里,时漫和许京言在机场送别她,再次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许京言住院的消息一直对外宣称的是那家私人医院,就算他离开也没有人知道。
保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时漫从车上下来,许京言也跟着下来。
“你回去吧,路上小心。”时漫说。
“我没说我要回去。”许京言往时漫面前移了一步,居高临下看着她。
居然很有压迫感。
时漫生硬地别开头,本能地检查附近有没有镜头,一边说:“别开玩笑,你身上还有伤呢。”
“没开玩笑,我的伤不碍事,已经快好了。”许京言说。
“伤好了那就回剧组去拍戏。”时漫回过头正对着许京言,恍然一愣,这才发现他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尽管带着鸭舌帽和口罩,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可时漫就是感觉到了许京言并不高昂的情绪。
似乎从在机场的时候就一直漫延到现在。
许京言欲言又止,有什么话想说,到最后只淡淡地说:“好。”
时漫将信将疑地身体前倾,从下往上盯着许京言的眼睛,为了能更清楚地看到许京言的表情:“真的假的?”
“你是导演,我听你的安排。”
时漫突然感觉有些愧疚,扬起嘴角,浅浅一笑:“算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