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露出笑意:“幸好还在。”
“你突然找这玩意儿干嘛?”
“好歹也是我的作品,怎么能叫‘这玩意儿’……”时漫把其中一幅作品抽出来,放在一边,“我有用。”
傍晚时分,许京言来接时漫。
冯兰香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小许啊,留下来吃个饭吧。”
“妈,你压根连菜都没买,吃什么?”时漫无情拆台。
冯兰香皮笑肉不笑,温柔地说:“时漫,你皮痒了是吧?”
“没有。”时漫躲到许京言身后。
许京言笑了笑,伸手揽住身后的时漫,温润地说:“妈,不用麻烦您了,我一会儿还有工作,就不留下吃饭了。”
“哦,这样啊,”冯兰香不无惋惜,“那下次吧,下次一定得留下来吃饭啊。”
“好。”
“走吧走吧,别互相客套了,”时漫推着许京言往外走,“你们俩跟亲母子似的,让我这个亲生女儿情何以堪。”
晚霞夕阳正好,许京言载着时漫行驶在高架桥上,路两旁的红花绿蕊争奇斗艳地开着,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暖风徐徐,透过车窗的缝隙吹进车内,拂过时漫细长的发丝。
时漫望向远处,火烧云大肆渲染天空的裙边:“夕阳真好看。”
“嗯,但你更好看。”
“……”被这突如其来的赞美冲击了一下,时漫有些无奈地扯起嘴角笑了笑,“你跟唐晋清真是越来越像了。”
许京言:“……”
她回过头来看向许京言,英俊的面颊轮廓染上一层橙红色的霞光,美得不像真人。
心在胸膛里突突跳得很快。
路况拥挤,许京言专注开车,没注意到时漫看他的眼神:“今晚想吃什么?”
时漫莞尔一笑:“想吃你……”
“做的菜……”
时漫感觉车速好像突然变快了。
回到家,许京言在玄关处从后抱住时漫,把她圈在自己怀里,吻她颈子。
时漫被吻得头皮发麻。
“先等一下,我有个东西给你看。”她说。
“什么东西?”
时漫从包里拿出在床底找出的那幅画,给许京言看:“你看。”
许京言接过来,打开,泛黄纸张上的画像徐徐展开,他微一怔,看向时漫:“这……是我?”
“对啊。”时漫偏头笑笑,“我高中的时候画的,在家里找到了。”
那天下午的阳光很好,轻薄的阳光从窗外洒进室内,光影斑驳之间,她回身望见了一个少年。
他有着一双浅褐色的琥珀瞳仁,长得极为好看,即便还带着小少年独有的稚气,却仍然掩不住身上那股浓郁的清朗气质。
那是个有故事的少年,生得清冷素淡,让人不那么容易接近。
和他触上眸子的一瞬间,那刻的光影深深遗留在时漫的心中。
她曾经一个人坐在空空如也的房间里,感到茫然的时候,徒然拿起画笔,依据脑海中留有的印记一笔一笔勾勒那个少年的轮廓,细致地描摹他的眉眼。
再后来,她没有再见过少年,就将画像收了起来。
爱情是一件很玄的事情。
也许上天注定的缘分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匆匆擦肩而过,终有一天还会再次遇见。
时漫环住许京言的颈子,倾身吻他的唇。
干柴烈火一点就燃,火花从玄关一路蹿到浴室。
浴室里满屋子的水汽,朦朦胧胧像是披了一层纱。
许京言伸手将时漫揽进自己怀里,密密的吻从上到下,掠过每一处肌肤。
亲得时漫全身酥酥麻麻的,脚都快站不住了。
她抓住许京言的手臂,声音软软的,有些支撑不住:“我们去卧室好不好?”
温热的水从头顶浇灌下来,缠着暧昧的气息,在两人身上彼此交换。
“再坚持一下,”他手臂从她腋下穿过,捞住她,微微用力,声音有些颤抖,“我一会儿就好。”
时漫大口喘着气,心里暗想:这大概就是所谓“年轻”吧,精力太过旺盛。
最后是许京言给时漫擦干净了身体,又把她抱到床上。
她累得气喘吁吁,躺在他怀里慢吞吞地说:“其实我挺喜欢在浴室里,尤其是和你一起做的时候,每次很舒服。”
许京言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低迷磁性,好像灌了迷魂香。
他凑近她的耳边,字字撩拨:“原来你都记得,我还以为你都忘了。”
“嗯……”时漫的脸有些发红,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因为别的,总之氤氲着淡淡的粉红,“其实……我记得还挺清楚的……就是……你这次的技术……确实比上次好了一点点……”
她小声嘀咕:“原来这种事情真的是会熟能生巧。”
他翻身覆在上面:“那你再陪我多练习练习?”
时漫:“……”
什么叫“作茧自缚”。
什么叫“玩火烧身”。
后悔已经来不及。
八月中旬,热气渐渐退去。
时漫的工作室准备得差不多了,《温海》正式立项后,进入紧张的筹备期,时漫也忙了起来。
一天下来,她长吐了一口气,累得趴在办公室的桌面上。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她身边停下,随后便落下一只手,在她头顶轻揉了几下。
“累了?”
“嗯……”时漫也毫不掩饰,抬头看了一眼伫立身边的雕塑般的许京言,扁了扁嘴,“也饿了。”
“一会儿想吃什么?”
时漫摇了摇埋在两臂之间的头,低声喃喃:“想回家。”
许京言淡笑,把软踏踏的时漫从椅子上捞起来抱在怀里:“好,那就回家。”
吃完饭后,许京言将一份邀请函交给时漫。
是金叶电影节的入围邀请。
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