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张淳一骑当先,提着长枪径直朝前方已经集结完毕的群魔冲去。 相比起那两头如同小山般的鲸魔,还有它们身后站着的,密密麻麻的群魔。 张淳的身影看起来是那般的渺小。 简直就像是大象面前的蚂蚁。 可即便如此,他与他身下的战马,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 而就在张淳一马当先冲出去的下一刻,他身后的三千赤甲也开始一边高声嘶吼,一边追随着张淳的身影朝前方的群魔冲锋而去。 从高处俯瞰,追随这张淳冲锋而去的三千赤甲,就好似一柄利剑笔直地插向前方群魔。 “放箭!……” 与此同时,随着张凉一声令下,城楼上的弓弩手,也开始朝着远处放箭。 “轰!” 霎时间,满天箭矢破空而出,最终又化作满天火雨,齐刷刷地落向冲在最前方的魔物。 顷刻间,大批魔物倒下。 而那张淳率领下的三千赤甲,则借着箭矢打开的缺口,冲入魔物阵中。 “轰!……” 气爆之声中,一千多头魔物被军阵分割、包抄、剿灭,再分割、包抄、剿灭。 以此循环几次之后,不过短短半个时辰的功夫,一千多头魔物,居然被赤甲骑杀得只剩下不到一百。 “轰!” 而随着张淳带领下一支三百人赤甲骑小队的又一次冲锋,那最后一头鲸魔也终于被砍断双腿倒在了地上。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鲸魔倒地之后,与张淳结阵的几百名赤甲骑,再一次诵念起了儒门箴言。 而万户张淳则在这诵念声中,骑着战马,手持一根长枪,极速朝那鲸魔的头颅冲去。 “轰!……” 在冲锋的过程中,几百名赤甲骑身上的赤甲战意,还有那儒家的浩然之气全都汇聚在了张淳的身上。 从高空看去,骑马冲锋的张淳,将赤甲战意与浩然之气与其自身合二为一,最终化作一杆巨大的赤金色长枪,笔直地刺向那鲸魔巨大的头颅。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鲸魔的头颅,被万户张淳一枪贯穿。 终于,这头令赤甲骑死伤过百的鲸魔,被一枪毙命。 一时间,无论是城楼上,还是城楼下,都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之声。 许太平注意到,原本一直表情严肃的张凉,这时也兴奋得用力地将拳头砸在城墙上,并跟着众人一同欢呼着。 不过那张凉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随即重新收起笑容板起脸来。 见状,许太平笑着收回了目光。 不过在他的目光扫过一旁老将军张开泰的脸时,他的心中莫名地咯噔了一下。 只见此时的张开泰老将军,脸上非但没有半丝开心神色,反而满是忧虑。 显然他是感应到了什么。 “轰!……” 不等许太平发问,远处的海面上,忽然再次传来两声巨响。 城楼上下的欢呼声,也随着这一声巨响,戛然而止。 目光齐齐看向海面的众人,再次看到了两道如同小山般的声音,正一步步地从海中走出。 仔细一看,赫然又是两头鲸魔。 “将军,怎么会这样?鲛后每次产卵,不是要间隔一日吗?怎会再次产卵?” 张凉有些激动地看向一旁的老将军张开泰。 张开泰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开口道: “按照镇海楼传来的密报,此次围攻我天海关的深海魔物之中,有两头鲛后。” 事到如今,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一听这话,场上一片哗然。 “我爹……我爹他……知道?!” 张凉一脸难以置信地向张开泰老将军问道。 “嗯。” 张开泰表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听到这话,张凉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一旁静静看着的许太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便轻轻拍了拍张凉的肩膀。 而小猴平安的声音,再一次在他脑海之中响起—— “我听到阿凉不停地在说对不起,大哥,你知道他是在跟谁说对不起吗?” 听到这话,许太平心头一酸,随后默默将视线看向城楼下方道:“不知道。” 也就在这时,远处的海面上,光芒一团接着一团亮起。 经常与魔物打交道的赤甲骑们很清楚,海上这每一团光亮的背后,就是一头深海魔物。 “万户大人,为何……为何还有魔物?我们刚刚不是已经……” 万户张淳身旁的一名赤甲骑,一脸惊恐地向他问道。 他们原以为,杀完城门前这些魔物便能够回城了,谁承想还有这么多魔物。 张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甩了甩手中长枪上的污血,然后才看向那名赤甲骑道: “你们怕了吗?” 那名赤甲骑被问得一愣,然后用力一咬牙道: “万户,我不怕,但我要死个明白!” 张淳点了点头,然后举起手中长枪道: “诸位,海中鲛后不是一头,是两头。而天海关今日仓促之下,只能凑齐吾等这三千赤甲,所以我们接下来,必须再杀一千头魔物。” 听到这话,场上哗然声一片。 有不满声,有抱怨声,有惧怕声。 这些张淳都听在耳中,但他没有解释,也没有安慰,而是伸手指了指后方的城楼道: “今夜,吾等将丧命于此,但吾等在城内的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