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啊。” 许太平不自觉地抬头看向了那头八爪魔蛸。 “阿弥陀佛,那个不行,这头魔物身上全是禁制之力,我的法咒对他无效。” 玄知和尚苦笑着摇头。 “轰!……” 也就在这时,那群魔物阵营最前方的二十多头亀甲魔,忽然齐齐朝赤甲军阵的方向吐出水炮。 “砰!” 二十多颗绿色毒汁所化的水泡,重重轰击在赤甲军阵上方。 哪怕是接近四千人的军阵,面对这么多水泡的轰击,上方战意所化的那面齿凿盾,也还是被轰得一阵灵气涣散。 不过随着老将军,将四千名赤甲兵的战意,再一次拔高,护在军阵四周的齿凿盾虚影也都重新稳固了下来。 “呼、呼!……” 白羽不等许太平开口,便在那些毒雾进入军阵前,猛烈扇动双翅,将毒雾全都扇飞。 “轰隆隆……” 就在赤甲军阵抗住了这第一波攻势之后,魔物的大军,在那亀甲魔毒汁水泡的掩护之下,开始如潮水般向军阵的方向冲来。 这几千头修为都在魔物境以上的魔物,若都以真魔之躯冲阵,赤甲兵守不了多久。 “轰!” 几乎是在同时,老将军忽然一掌按在了胸口,一身血气如怒涛一般扩散开来。 霎时间,那原本半透明的土黄色盾牌,一下子变得犹如实物一般,将整个赤甲军阵完全笼罩其中。 “砰!” 旋即,冲在最前面的那一批魔物,重重地冲撞在了那一面面盾牌之上。 不过在经过老将军血气加持之后,这一面面盾牌变得坚固无比,被护在下方的众人只感觉到了地面传来的一阵轻微 。震颤。 不过包括许太平在内,在场众人的脸色,都没有半分喜悦神色。 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这是老将军拿命换来的。 许太平转头看了眼老将军,然后发现他的血气,正一点点地与整个军阵融为一体,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势,也变得越来越大。 不用猜也知道,老将军这是在焚海阵跟军阵的力量,在尝试取出那三剑神兵的神力。 “大哥,我终于听到了!那头名叫鲛翎的魔物,让所有亀甲魔都将水泡射向老将军头顶的那面盾牌。” 这时平安的声音忽然在许太平的脑海之中响起。 平安口中的听,自然是指“他心通”。 “轰!” 恰在此时,亀甲魔口中水泡齐齐射出。 许太平想也不想,直接握住阴符,调出三千赤甲鬼兵,然后一指点向了老将军头顶那块战意凝聚的盾牌。 “砰!” 随着一声巨响,许太平看见,那些亀甲魔水泡攻击的方位,真的是老将军头顶。 同时被二十多颗水泡击中,那块由战意与焚海烈焰汇聚而成的巨盾,一下子出现了一处空洞,眼见大量的毒汁就要流淌出来。 “轰!” 而在这时,随着一道破空之声响起,一道由无数飞旋罡风汇聚而成的气柱从许太平的指尖射出,并在赤甲战意与焚海阵的加持之下,化作一道巨大的火龙卷冲霄而起,将那正要倾泻而下的毒汁烧得干干净净。 那块由几千赤甲骑战意汇聚而成的盾牌,这时也重新汇聚了起来。 “有劳许兄弟了,再帮老夫撑一会!” 这时正仰头望天的老将军,大吼着冲许太平道了声谢,语 。气之中尽是豪迈,看不出半分恐惧,根本不像是一位即将赴死之人。 尽管老将军没对一众赤甲骑,说任何鼓动之词,但他那只几乎已经插入胸膛的手,还有那一身豪迈慷慨的气势,无不在激励着四周的将士。 曾亲眼看着父亲以此种方式赴死的张淳,紧咬着嘴唇,握住长枪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最终,无法将心头起伏情绪压下的他,开始朗声诵念起了儒门十六字箴言——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而随着他的这一声,其他赤甲骑跟赤甲兵也都齐声诵念了起来。 对于镇海楼的赤甲骑来说,这十六个字不是什么至理名言,而是他们与魔物每一次厮杀的证明。 在这诵念声中,儒门的浩然之气,再一次从一众将士们身上扩散出来。 而儒门的浩然之气,从来都是笔直朝天,所以远远望去时,那一道道浩然之气,就像是一束束光芒冲霄而起,将原本因为魔物的冲击而不停下沉的一面面盾牌托起。 “汝等这群废物,难道看不出来,他这是打算取那三件神兵吗?” 这时,一道充满了愤怒的咆哮声,从云端之上传来。 说话的,正是那八爪魔蛸。 与镇海楼打过多次交道的它,一眼便看出了老将军的谋划。 要不是它此刻还在积蓄力量,早就自己出手了。 而那几名魔主在听到这话之后,心头皆是一紧,它们虽转生过多次,但对那三件神兵的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 “不惜一切代价,破阵!” 旋即,魔主鲛翎大喝一声,向所有魔物发下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