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意融听着女孩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呜咽,看到她在携带的包包里一阵乱翻,最后什么也没翻到,包顺势滑落在地上,链条接触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瞿意融弯腰,捞起地上的包放在桌子上,拿起桌面上摆着的一包抽纸轻放到正哭得伤心的女孩面前。
她沉默着,没说什么。
也不想说什么。
她知道女孩此刻哭得放纵,是因为内心压抑太久了,迫切需要借个机会发泄悲怆。
而当下,就是最好的机会。
瞿意融记得自己曾经在某个评论区中看到过——人在流泪时情绪最敏感。
就像此刻,如果她出口安慰,反而适得其反;让时尧哭出来,才是最好放松的方式。
不知多久,窗外蝉鸣一声比一声嘹亮,女孩儿停止了哭泣。
瞿意融投过去目光,见女孩长睫挂着泪珠,脸上泪痕未干,脸上不知是防晒霜还是粉底液,被眼泪晕开,模样狼狈。
她内心怜惜,又在抽屉了拿出包未开封的湿巾,推到女孩面前。
时尧擦干脸上泪痕。
瞿意融沉默着观察她的举动,似是坚定地等待她给自己一个答案。
半晌后,时尧起身,嗓音带着哭泣后的嘶哑。
说话仍是温吞的,但坚持的意思明显。
“小融姐,我还得去公司一趟。”
“你或许不知道,我...我从小就很羡慕那些身边有很多朋友,被爱包围的人。从小到大,我...我就是大家公认的,孤僻的那一个。这次我好不容易因为和这些同事打好了关系,我...我还不想放弃。如果我拒绝了,那我,就又是一个人了。”
瞿意融不知道那一刻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她紧咬牙冠,半晌后,无力的声音在室内回响。
“你确定要去?”
时尧以为得不到她的回答,此时已经提着包转身朝着屋门走了两步,背对着瞿意融。
闻言,她脚步一顿。
“对不起。”她说。
“行。” 瞿意融倚着靠椅,妥协了。
她盯着天花板,似是呢喃:“我也只是个心理治疗师而已。”
“我阻挡不了别人想做的。更何况,那人抱了十头牛都拉不回的决心。”
说完,她移开眼,带着仅存的希望观察着那人的背影。
那人先是脚步一顿。
“对不起,今天打扰了,以后我不会再来麻烦你了。”
说完,她像是背后有狼在追,拔腿离开。
听到关门发出的声音后。
瞿意融扫了一周空荡荡的屋子,在心底低低地叹息一声。
这小女孩也不是事事都顺着别人嘛。
比如说,她现在并不是很想听从自己的建议。
既然如此,那她就有办法救。
不过,告别的话下次不能说这么早了。
她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咳咳。”
想到这,瞿意融掩唇咳了两声,喉咙涩得发干。
她秀眉微蹙,从廖海山回来之后,嗓子就一直不太舒服。
得找个时间去拿点药吃。
在心里做出决定之后,她拿起桌上的空杯子,起身朝着饮水机走去。
-
第二日瞿意融起床洗漱之后,正看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正嗡嗡震动着。
今天是周末,加上身体不适,于是她准备在家休息一天。
为了睡个好觉,昨晚入睡前,她没按惯例定下闹钟,而是将手机调成了振动模式,今天起床后便忘了这码事。
她揉着酸痛的肩膀过去拿起手机,看到显示的来电人名称时唇角一勾。
果不其然,她说过她们会再次见面。
这不,人来联系她了。
她接通电话,等对方主动开口。
长久的沉默让她以为对方挂断了电话。
她拿着手机,视线朝屏幕上瞥了眼,电话仍通着。
于是她瞬间懂了。
时尧可能是处于愧疚中,不好意思开口,或者,不知道说什么,脑海中正慌乱地组织着语言。
瞿意融决心主动开口安慰。
“怎么了时尧,慢慢说,不要着急。”
对方沉默两秒后,小心翼翼地回复:“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但是我很急,我们见面可以吗?”
“好啊。”
在听到小女孩说到“很急”两个字眼时,瞿意融就开始收拾着准备换衣服。
听到小女孩的下句话后,她停止了动作。
“我可以去你家里吗?”
瞿意融沉默了一下,然后笑着做出了决断。
“好,那我等会给你发地址,正好我先收拾一下。”
时尧按照她给出的地址赶到时,瞿意融正好收拾完在客厅等着。
听到门铃后,她趿着拖鞋去开门。
失去了门的阻碍,她看到了时尧的打扮,内心一阵愕然。
打眼一看,女孩是刻意打扮过的,但是效果嘛,真是一言难尽......
时尧摘下口罩,她看到女孩脸上因为皮肤干燥而浮粉,粉底液涂抹很不均匀,整个脸花着。口红是橘调,衬得她本来白皙的脸色有些发黑,头上仍是顶着厚重的刘海,那双漂亮灵动的眼睛便被遮住。
黑发盘成个丸子状,但盘发技术有待改进,身上那件红白格的裙子与鞋子形成强烈的色彩差,这俩搭在一块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瞿意融一把将小姑娘拉进门,关门时发出“砰”的一声响。
她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准备干什么去?”
“去相亲。”
时尧头极低地埋下,脸颊浮现红霞。
片刻后,她抬起头,伸手拉住瞿意融的手腕,撒娇似的晃了两下,脸上却满是焦躁:“你帮帮我。”
通过小女孩磕巴的语言,瞿意融得知因为今天周末,时尧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