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高大的男人,长出来一大截,衣裳还落了地。
“你怎么来这里?”程思绵朝他走过去,看了眼他的衣角“黑衣裳沾了灰十分明显的。”
赵观棋眼皮微抬,并无起身之意,淡淡道“太子殿下很是信任你啊。”
“这不是该在你预料之中么,不足为奇。”程思绵过去不远处,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烧炉。
又问道“怎么样,赵公子是不是也觉得太子那弱症是中毒所致?”
“是像。不过这世间也没一种毒药能如此,缠绕一个人十多年还不被发觉,也不致死。若说是慢性毒罢,毒性该是越来越明显才是。这太子倒是数十年如一日的症状,也不见毒发身亡。”
“会不会是他自己给自己下的毒,然后他控制了剂量。”程思绵望向靠椅上的男人,猜测道。
“谁没事给自己下毒,对他有什么好处呢?”赵观棋嘴角微扬,有些好笑,不过转个念头,又道“也是有可能,就是这动机属实难猜。只好交给程小姐去查探了。”
程思绵看着火舌舔舐炉底,有几分想把赵观棋丢进去炼药的冲动,他还真是利用上道了。
“我想知道,你们要对姚文清做什么。”想到昨晚的事,她询问赵观棋道。
赵观棋扶住扶手,慢悠悠坐起身来,望向程思绵的目光依就幽深莫测。“你问他做什么?跟程小姐没多大牵涉吧。”
程思绵回看他“他是我父亲的学生。”
赵观棋做恍然大悟状“嗯···忘了这一层了。他没事的,我派了人保护他。不愧是苏尚书的学生,头脑精明,看似是个呆瓜,很多事都能和我想到一块去。”
她无语凝噎,想到了个此语,为姚文清辩护道“那叫守拙,不显山漏水。赵公子莫不是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般,整日像个狐狸一样。”
赵观棋轻笑,几日不见,这女子越发厉害了,从前那个静默疏离的模样果真只是伪装。“还从没有人夸过我像狐狸一般聪明呢。”
程思绵摸不透他复杂易变的性情,只若无其事道“不必客气,公子应得的夸赞。”心底里却只想说,他是像狐狸一样狡猾,把大家都玩弄于骨掌间。
赵观棋站了起来,走向她的小火炉子。看她专注磨药的神情,细密的睫毛一颤一颤的,青丝在朝阳下,跟着发光,毛领子围住了她的下半张脸,这么看去,她才是像一只小狐狸罢。
他在她身边坐下,去看她研磨的药,语气好奇“这是什么药,毒性十分厉害的样子,路过的虫子都被熏死了。”
久违的清苦药香扑鼻而来,仍如初时,此时天寒,那如雪下梅花的香气,清幽醉人。
“那虫子···是你踩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