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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人质之途(1 / 2)

(57)三月十六|夜|东寰山外某林子

更深夜半,张泽路经一片林子放下二人,翻找他们锦袋,将夏阕脚踝包扎了,再把霍濂之肩上的剑拔出,止血,上药,再包扎,一气呵成后转身就走。夏阕隐约见他要跑,不由分说扑上去抱住他腿:“浑……”被一哆嗦的张泽一脚踹到一边,打了好几个滚。

夏阕怒不可遏地拍掉脸上的杂草泥土:“你浑蛋!XXXXX!”却见张泽变了脸:“有人追来了。”闪身逼近两人。

“你真要杀我啊!”

夏阕慌得连滚带爬往后退,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老张,是老子!是老子!”

原来是八哥飞来了,只听八哥万分焦急道:“老张,你可千万手下留情!老子往后还要靠这小子呢。”

它说的是霍濂之。夏阕道这八哥真是捣乱,不过张泽却什么也没做。

八哥停在树上,叽叽喳喳地自言自语。树下两人正在一阵昏沉一阵清醒间徘徊。这时慢慢醒悟,才意识到已经身处晚上。圆月高悬,星星满天,不明不暗的夜色埋没张泽一头乱发与胡渣,只映照着他满眼歉意。

身材并不十分高大的男子孤零零地站在远处,恍然像个无助的小孩。霍濂之只看着他。夏阕脾气不知何处发。

“我,我走了。”他走了几步,又问,“……可以走了么?”

“走?”

“弄伤你们,很抱歉……我知道是你救了我,是不是?”张泽抬起手又不知往哪里放,在原地走来走去,“或许,我应该谢谢你……对,我得谢了你再走。”

“现在看上去正常许多,毕竟想起我来了。”夏阕对霍濂之说,也不管他听不听,自足底气,“我说,你别扯什么谢不谢的,我还道你是我们峰上谁呢,没想到是教外的,不明不白出现在东寰山,总跟我解释一下吧?”

张泽想了想,茫然摇头:“我怎么会在东寰,我忘记了。”

“忘了?你来做什么总记得吧?”

他还是摇头:“想不起来。”

夏阕道:“那你记得什么?”

他想了想:“我记得你救了我。”

“就这个?今天你抢别人孩子,又是唱歌又是讲故事,又到处乱跑,还劫持了我们,你也忘了?”

“这些,是什么?”

他陷入迷茫,两个少年只觉不可思议,越发莫名其妙。

夏阕没好气,将今日发生的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说着忽然瞪大了眼睛:“等等!”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莫非,你来东寰遇到了‘天之子’?”

夏阕不安地望向霍濂之。后者笼在树荫之下,似在微微颤动。

“不是吧?……喂,我问你,你白天讲给小孩儿的故事怪怪的,是你瞎编的还是真的?”

现在的张泽,还在回忆自己是否讲过夏阕所复述的那个关于桃垣洞的故事,因此一脸茫然。

“喂!如果是真的,那么按照你自己说的故事,你难道是来东寰拜访谁的么?”夏阕自己也糊涂了,回想着张泽的故事,再想到去年突然出现的天之子,只觉不寒而栗。“太奇怪了,难道东寰有谁去过桃垣洞吗?……不,这家伙疯疯癫癫,一个故事而已,我怎么能信?”

张泽埋头用力回想,“来东寰……我找谁?我找谁?”

他突然大叫一声。夏阕一惊,见他不知何时竟被霍濂之冲撞在树上,死死摁住:“你说的是真的么?那天你在镇上还是在山上?你确定只是‘天之子’杀的?!”

张泽恍若吓走半条命,贴在树上如同泥鳅般滑落在地。“天之子,天之子……”

夏阕感到凌乱如麻。这时张泽挣开霍濂之,奔过来抓住他兴奋道:“我、我想起来了!我是来找人的……那人抢走我半幅少郁原地图,是一个书生,很厉害叫莫……什么的。他跟我说……”张泽说到此处,非要把夏阕拉过来,耳语了一阵,完毕后嘱咐道,“……你不可以告诉别人,有关那里的事,你一句话都不能说,否则——”

一条金晃晃的绳子突然甩来,把张泽的腰紧紧绕几圈,仿若一条大蟒结结实实缠住,一拽就将他捆在树上。

那是霍濂之刚得来的奖赏捆仙绳。

正自惊异的夏阕回过头:“霍濂之,你干嘛?”话音一落就被霍濂之抓住。霍濂之用树枝把夏阕缠了个结实,连拖带拽拉进林子中。夏阕伤重奈何不了他,只大吼大叫骂个不停,却见霍濂之停手后充耳不闻,荫下呆立。

“莫名其妙!”被捆成蚕蛹的夏阕道,“霍濂之,你脑子有问题?给我松开!”

他连骂好几句,过了会儿霍濂之才道:“一个疯子说的故事,你觉得可以信吗?”

“什么?”

“你待在这里不要妨碍我,我去向张泽问个清楚。”

“喂!喂!”见霍濂之回去,夏阕便开始挣扎。枝条捆得虽紧,毕竟是枝条,不久他便得了自由,忙不迭地赶回原处,正听霍濂之急切又发哑的声音:“你是幸存者,你说你去了山上?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兰崖镇的火会一下蔓延到二十里外的兰崖山?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夏阕停住脚步。

“说啊!”

“何苦啊,我头好胀,要撑破了!”

夏阕匆匆几步,只见张泽后脑“咚咚”地撞在树上,已染了一肩头血。霍濂之在一旁焦躁徘徊,突然用力摁住他的头:“别撞了!”

“住手!”夏阕冲过去扯开他,“你没看他现在的样子?快松开!”

“我问我的话,不关你的事。”霍濂之挣脱开来,撕下衣襟包在张泽头上,衣襟很快被浸湿。张泽动得厉害,捆仙绳也缚得厉害,勒得骨头已开始吱嘎吱嘎响。

“霍濂之!”

几次三番阻挡不成,夏阕忍无可忍,对着霍濂之就是一拳揍去:“你大爷的!逼问到他死吗?你还是不是人?”

霍濂之被打倒在地,鼻子淌下血来。他用力抹一把,突然阴森森咧笑:“不是便不是吧。”

夏阕见他又要上前,抢先去解捆仙绳。但他无法解,于是扯过霍濂之:“告诉我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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