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也只想碰一下而已,你不至于防我那么紧吧?”陈轩璃却也不再要,只说,“其实,别说是你,以前霂姐姐也不太愿意让我看,你们终归都不相信我。”
陈轩晗一时不知该作何解释,好在陈轩璃并未追问,于是夜间沉默袭来,再一看时她已经独自摆弄石桌上的残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才打开,墨夕走出来,柳素安却掉头进了房内。
墨夕对陈家姐弟道:“素安说,沈师姐肩上的伤主要是那少年自带的魔气侵袭所致,她已经服了丹药,接下来还是要靠自身真气逼出来。”
“这么说,不算大问题?”陈轩晗刚要放心,却听墨夕继续道:“但是,还是有一点中毒,但也不是平时所理解的毒,是蛊毒。”
墨夕说的时候也有些为难。蛊毒这种东西她不太懂,只知道鹤阳宛水一带制作最盛,包括黄家庄也有一个小阁专门研制蛊毒。解法是肯定有,就是复杂了点,除了用药,还需要特定的巫蛊人作法来解。
“素安师承黄前辈,她说也会一点那种巫术,但也只是一点点皮毛。治是可以治的,当然,如果教主他们能从那少年口中得到更简单的解毒法,就更好了。”
“果然应该找她来。”
陈家姐弟在外面松口气的当儿,柳素安在桌边正襟危坐:“沈师姐你先别说什么抱歉,你现在可以解释刚才在墓园的事情了吧?”
沈聆霂的脸色在伤的作用下更显得凝重。当下她已换了一套深色衣服,刚坐在床边,双眉紧蹙。整个房间的气氛十分压抑。
不久,她抬起头,目光冷冽而镇静。“我今日出洞府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经过的人说的话,他们说沈教主去世得并不安生。”
“不安生?”柳素安皱起眉。天之子侵袭东寰那天她在黄氏小居,虽未亲眼看到沈郁死去的场景,却是亲眼看过沈郁的尸身。对于一代骄子来说,那样死去哪里称得上安生?
可当下沈聆霂明显话里有话,柳素安反应再慢,毕竟不愚蠢:“沈师姐是什么意思?”
“他们隐隐说到,我爹走之前似乎早已暗中受害,有人给他下毒。”
这番直言不讳直接让柳素安惊立起来:“下毒?怎么可能啊?你听哪几个弟子说的?”
“那几个弟子见到我,很快就跑了,我没看清。”
沈聆霂在里面说着,门外的陈家姐弟和墨夕都惊呆了,陈轩璃更惊。
“我想着,我爹早已辟谷,如果要下毒,很可能是在他的茶水里,而茶叶又是从五禽堂、抱朴阁那儿来的,那里是谁主管,你清楚;谁擅长使毒,你更清楚。”沈聆霂看向门口的陈轩晗:“晗儿,爹爹送过你几两平水珠对不对?还在吗?”
几人不由紧张起来。陈轩晗点点头,声音都带着后怕:“还在,我平时不能多饮茶,就爹爹喝过两次,还放在库房里。”
柳素安渐渐明白沈聆霂的意思了,既感到不可思议又神思恍惚:“怎么可能……怪不得你给我看那么多毒物的名字,你是怀疑我——还是在怀疑我师父?然后再怀疑教主是吗?”
沈聆霂不置可否:“我知道我的结论下得太早,但我承认确实很怀疑,不过没有怀疑你。”
“不可能的!”柳素安转过身问陈轩晗,“茶叶呢?拿过来,我现在就验!”
结果是茶叶中什么都没验出来。
除了沈聆霂,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却是神色各异。柳素安底气也足起来,煞白的脸色恢复了正常,扬起头愤愤不已:“沈师姐你错了!这茶叶没有任何问题。”
沈聆霂暗暗咬着牙,什么也没说。这个结果之下,她很无力。
但既然老羊反复验尸的结果如此,她只能确定,茶叶这个方向错了。
——确实错了!
教中喝平水珠的并不止沈郁一人,想要害他的人选择在茶叶中下毒,岂不是还伤了其他人?若是发现了毒素,蛛丝马迹寻上来,岂不是将自己暴露?
沈聆霂顿时懊恼。她实在太心急了,这么点纰漏的地方都没有想到。
“既然结果在眼前,那是我想错了。”她垂下眼眸,声音却无温存。
柳素安也不买账:“真是荒谬!沈师姐竟然为了这个去翻沈教主的墓——那你开孟前辈的墓又是做什么?”
陈轩璃站出来:“你没看到孟姨母的墓中是空的?”
好像是这样。柳素安糊涂了:“为什么会空?骨灰是下葬的呀!”
“孟姨母在时,就属你师父总与她不和,你师父还总替你钟教主要教主之位……”
“留儿!”
“你!”柳素安恼羞成怒:“你们就咬住我师父不放了是吧?是有不和,那也不至于孟前辈死了都还要不和!怎么,难道因为我们会毒,就是我们下毒了吗?那我看五禽堂和抱朴阁所有人都有嫌疑!陈轩璃,你也不掂掂自己在说什么东西——算了,我与你一个疯子计较什么!”遂一甩袖子背过身往外走。
“素安,你去哪儿?”墨夕追上去。
“别跟我!”柳素安冲墨夕叫道,“我看出来啦,你是帮她们的!我自己告诉师父和教主去,我绝不让他们受这种不白之冤!”
“素安!素安!”墨夕呼唤不得,接着又拦住了冲上来拉柳素安的陈轩璃,“陈姑娘你做什么!”
“不能让她说出去,必须阻止她!”
墨夕被她挣开时,柳素安早已走了。陈轩璃气急败坏,眼看就要御剑,却听道:“算了留儿。”
沈聆霂从屋中走出来,双肩微颤,地上拉着她一道长长的影子,颇为零落。
“霂姐姐!”陈轩璃跑过去,“你怎么可以放她走?你会怀疑黄芷越,肯定不是没有来由!今天你刚离开洞府的时候,明明只见到了我一人,你却说下毒的事是听弟子说的。怪不得你问我是否会有人想害沈叔叔,原来你早有怀疑!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依据……”
“我还没有依据。”沈聆霂白唇翕动,在使劲克制着什么。“目前都是我的臆断,是我太冲动了。”
三人都看出她的憾恨,墨夕与陈轩晗相顾无言。
“不管是不是臆断,霂姐姐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