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弥弥睁开眼睛。
弥弥感到自己抵着一根冰冷的柱子，感到有人在说话，很多人。
弥弥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得送你去医院，教授，去找庞弗雷夫人。
不。
西弗勒斯，我需要西弗勒斯。叫醒他，告诉他发生的事。
声音很快消失了。弥弥恐慌起来。有人来了。
弥弥听见他的脚步声。
晚上好，德拉科。这春天的晚上，出来做什么呢？
又是那个声音。和蔼的声音。
弥弥看见德拉科举起了魔杖，还有谁，我听见你们在说话。
我在自言自语，我经常自言自语，这很有用。
你试过吗？德拉科。
德拉科没有放下魔杖，他坚定地指着他。
可弥弥看见他的手在发抖。
你不是杀手。
你怎么知道？弥弥听到他咬着牙。
明明是春天的晚上，可我们都觉得如坠冰窟。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弥弥听到他又重复了一遍。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我干的事说出来让你大吃一惊
比如说给凯蒂贝尔下咒？让她把带诅咒的项链交给我？那个声音轻轻说。
还是往蜂蜜酒里下毒？
请原谅我，德拉科。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用心做。
因为你下不去狠心。
德拉科向他吼道。你有什么资格？他选中了我。他相信我！
他扒开袖子，露出硕大的黑色纹身。
弥弥的心痛起来。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和他一样绝望，
声音短暂的停止了。
那我帮你省点时间。他说。弥弥感到他突然苍老下来。
Expeliarmus！德拉科突然疯狂起来。
很好，很好。你不是一个人。
还有其他人。他向远处望了望。
德拉科慌乱的往四周看，弥弥听到他的呼吸是那么绝望。
怎么回事？他盯着德拉科，温柔地说。
有求必应屋里的消失柜。德拉科语速越来越快。被我修好了。
弥弥知道他很紧张。我多想牵住你的手。
让我想想。还有个柜子，一对。
在博金博克店里。德拉科盯着他的眼睛。回答说。组成一个通道。
天衣无缝。他向德拉科的方向走。
德拉科，很多年以前，我亲眼看着一个男孩走上了不归路。
请让我来帮你吧。他依然是轻轻的。好像我们的那些痛苦 挣扎全都不存在。
我不需要！德拉科向他吼道。
弥弥注意到今天晚上他似乎一直在嘶哑着说话，明明他的眼睛是那么绝望。
他把泪水全都咽下了，我听到了。
弥弥看见德拉科又开始哽咽，但他的泪水没有流下来。
你还不知道吗？他呜咽着。我不得不，我不得不做这个。不得不杀了你。
不然他就杀了我。德拉科的魔杖颤抖起来。
脚步声。有很多人来了。
男人，女人。怪物。黑色的人群。
一个女人喘着气。看看这是谁呀。她说。
她走到德拉科身后，贴近他颤抖的身体。德拉科，干得好。她吻着德拉科的脖颈轻轻说。
德拉科回头看了她一眼。他的眼泪已经消失了，但身体依然在颤抖。
晚上好，邓布利多说，晚上好，贝拉特里克斯。
我们的时间有点紧。阿不思。贝拉说。不然我会逐一介绍他们给你听。
动手！她忽然转过身，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对德拉科说。
动手，德拉科，动手啊。你知道你应该做什么。
他没胆的，跟他爸爸一样。一个男人说。还是让我来吧。
不！女人大声说，主人说的很明白，必须是他。
该你了，快动手！女人盯着德拉科说。Go on，Draco. 弥弥听到她的声音越来越长。
她狞笑着，说go on，Draco. 她嘶吼起来，像一只寻觅鲜血的狼。NOW！
弥弥也颤抖起来。
弥弥又听到另一个男人说，不。他的声音是那么沉静。女人紧紧盯着他。
邓布利多忽然仰起头，西弗勒斯。
很长的一段沉默之后，弥弥听到邓布利多说，拜托了。Please.
那么平静，那么镇定。
Avada kedavra. 西弗勒斯迅速说。
弥弥看着邓布利多迅速从塔沿掉下去了。
再也没有人说话了。
过了很久，弥弥听到贝拉特里克斯尖叫着将魔杖指向天空。
弥弥看到天空中央出现一团巨大的黑雾，组成骷髅的形状。他张开嘴，就是无底的深渊。
德拉科和他们迅速下了塔楼，他走在最前面。
女人跟在他身后，肆意踩在礼堂的餐桌上，惊叫着笑。
彩色的窗户碎掉了，金色的盘子掉在地上。
弥弥看到德拉科一直在哭，即使他已经没有眼泪了。他只是颤抖着，那么绝望。
礼堂里的蜡烛全部熄灭了。他们离开了学校。
弥弥跟着他们来到禁林，贝拉特里克斯像孩子一样跳舞。德拉科依旧低着头。
弥弥静悄悄抓住他的手，感到他停顿下来。
那是一瞬间，他拽着她藏在角落里。
这里这么黑，他们看不见的。弥弥轻轻说。
你会死的，这里太危险，你非要在这个时候出现。他的声音依然在颤抖。
我不怕啊。弥弥在他耳边呢喃。
我怕。德拉科盯着地上的枯叶。我什么也没有了，我只有你了。你还动不动就消失。
你什么时候出现的？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