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姜和一眼,甩袖离开,隐藏在暗处的侍卫急忙跟上主子“落荒而逃”的脚步。
“殿下!走那么急做甚!”姜和脸上带着笑,声音却假作焦急的大喊。
……
另一边。
“女公子,咱们什么时候回府里?我还没见过咱们程氏在都城里的屋子呢……这冬日里的庄子好生无趣。”蔼因和程娖并排侧坐在牛车上撇嘴说。
驾车的涓调笑说:“我瞧那溪水边的水祠热闹得紧,香火好得很,你没去拜拜求个什么,凑个热闹?”
涓的年岁大,蔼因母亲带着蔼因初到程家军中的时候涓与蔼因之母多有照会。蔼因母亲出身东胡,最信奉巫神之事,是以涓对其印象就是个神叨叨的胡人巫士,每次祷告作法都要拉着女儿一起。
“子不语怪力乱神。求问神鬼要是有用哪里有什么乱世,更不会这么多家破人亡了。”蔼因语气不屑,只因在自己不懂事的时候就看饿得面黄肌瘦的父母天天求神问卜,最后老父在东胡兵刃下死相凄惨,后来母亲天天拉着自己搬珊蛮跳神求康健,结果母亲亡于冬季时疫。
“唉,神鬼哟……”想到刚才见过的几个兵士,涓很感慨的叹了口气。
“子虽不语怪力乱神,凡俗终难敬而远之……莫再多言。”程娖说。
说话间,牛车三人组已经看到了程家院子,只是今日门口多了点奇怪的东西——一辆马车。
院子门口,两个年轻婢女正在咚咚敲门,符登五官皱成一团,言语间很是不满:“四娘子就是被你丢在庄子上才病倒,如今病没好全,走不得!”
“走不得也得走,家主还有半个月就要回来了,现下别说是病了,就是死了也得跟我回去!”原先在车前坐着的身穿深蓝曲裾深衣的老仆妇提着食盒下了车,拢了拢保暖用的麻布袍子,头上三角大髻两侧插着的银步摇随着老妇粗鲁地动作叮咣作响,脸上厚厚的妆粉也伴着老妇的动作,动一下掉半斤。
老妇昂着头,几步走到门口,一手提食盒,一手握拳就要砸门。
“女公子,这人怎么这般无礼?四娘子是主子,她言语上怎敢这般恶毒!”蔼因跳下车,皱着眉小声说。
“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狗。”对于情景早有预料的程娖倒是不觉得意外,扶着蔼因的手牛车上下来。
程娖给涓一个眼神示意她去归还牛车,涓了然,既然要让葛氏手下的彻底现原形,她这个老熟人之一自然也是要回避一下的。
蔼因横眉竖眼,狠狠地说:“葛氏夫人真是好心思,就顶着夫人她们回来的日子来接。女公子要是让她们全守在院子外头多好?那些持兵带甲的精壮兵士吓不死这狗仗……”
蔼因眼睁睁看着老妇叫骂不成,正要撞门强闯,院子突然开了门,老妇直挺挺扑了进去,留下门口符登和四个侍女五脸震惊,没半刻钟随后院子里传来老妇气急败坏的尖利咆哮。
“女公子……”蔼因弱弱出声。
“噗嗤……”程娖掩唇轻笑出声,转头又看蔼因,眼底透着几分冷然“一点反击都没有,那就不是我程娖的妹妹了。”
蔼因木着脸,竖起大拇指点赞。
“走吧,看看我家嫋嫋还有什么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