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心晴看着弹幕,略微思考,便摇头叹道: “没办法。” “这就是荒野的自然规律。” “很残酷,我们只能接受、适应。” “谁知道那小虎跑哪里去了,还能活着的概率,不足千分之一。” 赵心晴脸上闪过一抹不忍,显然感性上很想为了一个年幼的生命而付出努力,但理性非常清晰地权衡了利弊,知道不能如此任性。 她无奈道: “若是我和苏白没有急事,顺路找一找,碰碰这千分之一的概率,倒也无妨。” “只是……” “我们在路上已经耽搁了数日,若再不抓紧时间去海边炼盐,等我们回返营地的时候,雪豹可能已经把鱼吃完了。” “到时候……” “小豹子们可能会有危险……” “比起虚无缥缈的小老虎,我和苏白的低钠血症,以及山上切切实实存在的雪豹一窝,才是我们真正应该考量的。” 听着赵心晴鞭辟入里的分析,弹幕虽然万般不甘,都想从直播镜头里,观看赵心晴这个动物学博士是如何与小老虎互动的。 但时运不济,也只能作罢。 “苏白……” 赵心晴话锋一转,问道: “你说,我们要不要取下虎牙?”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虎牙箭。” 听到赵心晴这话,苏白眼前一亮,重重点头道: “对啊!” “这雨一时半刻停不了,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将这老虎的尸体利用起来。” 虎肉虎皮此时都已经腐败,无法利用。 但虎骨却依旧坚挺。 作为周身骨骼中最为强韧的虎牙,自然也依旧保持着应有的硬度。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虎牙…… 比苏白现在用的,美洲虎的牙齿,更加强大、坚韧、锐利! 两人联手,借助匕首的锋刃,将虎尸口中的四颗虎牙撬了下来。 苏白去加热先前没有用完的鱼鳔胶,赵心晴则直接将先前未曾利用的拓木,又一次从小吃货竹筐里翻了出来。 这拓木之前用作捆绑鱼线的钉子,比赛结束之后,被苏白顺手收了起来,此时果然派上了用场。 有了匕首之后,加工木料的变得轻松而惬意,精度也大幅度提升。 在苏白手中,拓木很快变成了四根箭杆。 赵心晴则在这个过程中,持续不断给猫猫和鹰鹰梳毛。 对赵心晴的梳毛动作,猫猫已经习以为常,甚至十分享受,凑在赵心晴怀里,喉中不断发出“咕咕咕咕咕”的低鸣声,似是在撒娇。 鹰鹰则蹲在鸟窝里,竖着耳羽,瞪着鹰眼,仔细观察两脚兽给猫猫梳毛这种诡异万分的场景。 过了一会儿,赵心晴从猫猫身上,梳下来三根堪用的鹰羽。 剩下一根,却怎么也弄不下来了。 若是硬拔,猫猫肯定会吃痛,今后就不再这样信任赵心晴了。 赵心晴想了想,只得放开了猫猫,将魔爪转而伸向了鸟窝里的鹰鹰。 鹰鹰对赵心晴的梳毛动作非常不习惯,不断大声“咕咕”着抗议,虽然不会用尖锐的爪子和喙攻击赵心晴,却不断扑腾着双翅,想要从赵心晴怀里逃出来。 赵心晴尝试了两番,发现鹰鹰挣扎得实在厉害。 而且在挣扎的过程中,鹰鹰脱落的羽毛也很不少。 赵心晴便直接作罢,低头去捡鹰鹰脱落的羽毛。 此前未曾被赵心晴仔细梳过毛的鹰鹰,脱落的羽毛十分驳杂,有些是细软的底层羽毛,有些则断裂不堪用。 但赵心晴还是从一堆羽毛中,挑出了一根足够强健的鹰羽。 “好了!” “这下,四根新虎牙箭的箭羽,都凑齐了!” 赵心晴带着笑意,拿四根羽毛交给了苏白。 洞外大雨滂沱。 洞内气氛幽静。 苏白不紧不慢用匕首调整材料的细节。 而后将虎牙、拓木箭杆和猫头鹰羽毛,拼合在一起。 再以鱼鳔胶粘合。 很快,四根崭新的虎牙箭成型,被苏白收在竹筐里,准备等鱼鳔胶干涸之后投入使用。 而洞外的雨,也在这个过程中,渐渐小了下去。 苏白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了。 这场雨下了两个多小时。 “巨蚺应该要死了吧?”苏白看着一点点变得稀疏的雨幕,心中还在惦记巨蚺肚子里那几根鱼钩。 赵心晴点了点头,说道: “依照河豚毒素的烈度而言。” “那巨蚺定已经死透了。” “我们可以隔着远远的,往脑袋上射几箭,看看情况。” 而今再次面对巨蚺这种庞然大物,但苏白和赵心晴,却已经不是初入荒野的那两个人了。 两人手中,又有嵌入了匕首的长矛,又有牛角硬弓和虎牙箭。 处置巨蚺的手段,的确是比先前丰富了太多太多。 又在洞穴中等候了半个小时,外面的雨,彻底停了。 苏白走出洞穴,看了看天空。 下过雨后的苍穹,如水洗过般通透清澈,阳光毫无阻滞地从天而落,在雨珠上映出七彩的光。 看着天色,苏白点头道: “不错。” “这个季节的雨,是很爽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