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
许是出事后没再登陆过的缘故,ip显示还是在香港。
苏清河给钟意发语音留言,“钟意,你真的去澳洲了吗?看到回我!”
她总觉得孟恂初好像有事瞒着她。
钟意捞上来的时候比她还严重,而且她在水下失去知觉那么久,不可能只是呛水这么小的问题。
苏清河掀开被子下床,穿上鞋子走出病房,顺着走廊尽头墙上的楼层分布图找到心胸肺科的楼号,跑过去找人。
导台的值夜的护士看到苏清河手上的住院环,绕出导台走到她跟前问,“小姐咩事啊?边个病房噶,有咩可以帮到你?”
“我找钟意,昨天和我一起从友谊大桥那边送过来的另一个女孩,在不在这层楼?”
“钟意?冇哦!”
护士思索片刻,摇头回答,扶着苏清河,关心到,“小姐你边间病房噶,我送你翻去好唔好?”
水下失觉,心肺和大脑最容易出问题。
既然不在心胸肺科……
苏清河追问道,“神经内科呢?可不可以帮我查一下?”
“神经内科系楼上,呢个时间过咗探视时间啦,我先送你翻病房,听日(明天)再上嚟啦!”
苏清河拒绝回答护士的问题,顺势提出自己的要求,“我不上去,你帮我查一下神经内科有没有一个叫钟意的病人就好,唔该你!”
她也不是非要见到钟意不可,只是想确认她本人到底在不在医院。
扶着苏清河的护士与还在导台里的护士对视了眼,点点头,让同事帮苏清河查一下。
“钟嘉欣的钟,意中人的意!”
苏清河帮护士确认是哪两个字。
心胸肺科的楼层的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清河……”
孟恂初从电梯里跑了出来,身后跟着医院的保安。
两个护士一看就明白。
原来苏清河是趁着家属不在离开病房的病人。
“先生你太太几号房啊?我送你哋翻房休息啦!”
孟恂初对护士说了句唔使麻烦,抓起苏清河的手。
苏清河全掌的凉意竟然比冬天的手还要冰。
孟恂初双手捂着她的手掌给她取暖,商量道,“出院手续办好噻,车子亦都到咗楼下,我们依家去码头坐船翻香港?”
苏清河用力把手从他的掌心里抽出,后退两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你骗我!”
苏清河望着孟恂初,眼角通红,眼眶一时蓄满了水汽。
“你们不知道,钟意佢次次同我吐槽钟叔叔都会先讲一句——我爹地好烦啊,唔似你爹地咁。之后先会讲钟叔叔点样烦法。”
苏清河哽咽着。
眼泪顺着苍白的脸滑落。
豆大的泪水砸在两人脚下的地板。
好似信任的平静湖面被落石头打碎,泛起的每一圈涟漪都是破镜无法重圆的事实依据。
“她刚刚的录音里没有……”
因为没有这句固有的开场白,所以苏清河肯定那条录音一定不是钟意本人给她录的。
如果钟意只是呛了水安全醒来了,即便钟叔叔再强硬要带她走,她也会有办法让钟叔叔心软让她留下来。
她一定会守在病床边等自己醒。
就像她在桥上明知道伸手去拉钟意会有多大的风险,还是毫不犹豫伸出去一样。
钟意也会。
她不会不告而别!
“钟意究竟系边?”
孟恂初知道自己配合钟家一起撒下的善意谎言被她识破,心里更多是对她心疼,而不是谎言被戳破的难堪。
尤其在刚在在病房她一再确认自己有没有骗她的的时候,他选择回避这个问题的做法。
孟恂初不顾苏清河的抗拒,上前把人揽入怀中, “别哭,我带你去找她!”
他们也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她多久,却没想到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被她识破了。
孟恂初的回答,更加印证了苏清河心底的猜测。
苏清河浑身发抖,四肢僵硬的连最简单的伸直手指都做不到。
孟恂初抱着她,宽大的掌心在她后背轻轻拍着,帮她从僵化中慢慢缓过来。
3号六层楼手术室门外。
钟意父母,苏清河父母蒋智昕都在。
看到孟恂初带着苏清河上来,严重皆是错愕。
钟意妈妈看到苏清河,想起钟意和苏清河在家里玩的场景,更是直接泪崩哭倒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