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取的。以沈锐的性子,十有八九没去领。
见沈锐神色迷惘,温以宁拿笔点题:“讲这儿了。”
沈锐:“好。”
一节课看下来,沈锐竟然没睡觉,他一会看看黑板,一会看看练习册,一会看看认真学习的温以宁,哈欠打了无数,却始终没有睡。
下课铃一响,也难得没有去外面玩。
沈锐苦大仇深地看着习题册上的数字,问温以宁:“你会吗?”
温以宁诚实道:“不会。”
沈锐竖了个大拇指:“好学。”
沈锐干脆也不看习题册了,他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架金框眼镜,戴上了,顺着温以宁的目光看向黑板
老师写了一黑板的板书,值日生擦掉了一半还剩一半。
他只看了一眼就笑得摘了下来:“鬼画符似的,看不懂。”
“你近视吗?平常不见你戴。”
沈锐把眼镜搭在课本上:“有点,离太远了有时候看不清。”
说话间,政治老师已经走了进来。政治老师圆嘟嘟的,像一尊大佛,面向很善,在一众老师之中很有辨识度,江湖人称“弥勒佛”。
弥勒佛要求同学把笔记记在笔记本上,得空会进行抽查。
正在讲经济那一块,温以宁潦草地记着。
沈锐拿起笔,她记什么,便跟着记什么。
“同桌。”
不知道沈锐有什么事,温以宁忙着记笔记,轻轻嗯了一声。
“你后两节课不是要去上专业课吗?”
手指一松,碳素笔滑落在笔记本上,温以宁一抬头,沈锐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好像很期待她的答案。
少女呆然,眨眨眼睛:“忘掉了。”
他笑了一声,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他同桌呆起来的模样还挺可爱。
温以宁有些懊恼,就这么走出门去肯定是不行的,可是老师现在在讲课,打断的话,同学们的目光都会看向她。
透明人当久了,她不大习惯。
见她犹豫,沈锐温声说:“你站起来示意一下就行。”
怕沈锐察觉她内心细微的情感,温以宁吸了口气,真起身看向讲台上的老师。
没等她示意呢,弥勒佛的厚嘴唇一咧,笑眯眯地把话题引到她的身上:“这位同学,你来自何处,又要去往何方啊?”
“……”
讲台下一阵哄笑。
沈锐蹙了蹙眉,他低头打了个哈欠,破天荒地举高了手:“老师,我去个厕所。”
弥勒佛有了新的调侃对象,便放过了温以宁。
温以宁如释重负,对出手相助的少年平添了几分好感。
怀枫三中这届舞蹈班三十个人,只有温以宁一人,阴差阳错被分到了普通班。
起初,她觉得很倒霉,就像遇见沈锐一样,可现在想一想。
好像没什么不好。
午后,温以宁把腿搭在把杆上,听着老师的拍子压前腿,阳光透过窗洒落在三十女孩子的身上,仿佛一个随时都会醒来的梦境。
温以宁忍不住想起沈锐。
她不在,沈锐会乖乖记笔记吗,还是倒头就睡……
下了专业课,温以宁和同学在食堂吃了饭,往教室的方向走。
路过篮球场,有许多男生都坐在台阶上休息。沈锐的样貌出色,在一众男生中分外显眼,温以宁一眼便看到了他。
离得不近不远,温以宁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
他们的关系,似乎也没好到特意打招呼的地步。
“同桌!”
温以宁微愣,确定他没有在喊别人,于是冲他点了点头,脸上挂着不失礼貌的微笑。
沈锐似乎没有别的事,只是叫一叫她而已。叫完了,目光却停留在了少女的身上。
她好像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动物,以为自己装镇静装得很好,其实早就被猎人看穿了。
沈锐勾了勾唇角,拧开矿泉水瓶盖,仰头喝了一口。
走出操场,身边的同学悄悄地问温以宁:“那个……是你们班的吗?”
“什么?”
“刚才叫你的那个帅哥。”同学脸色微红。
“嗯……我同桌。”
“好帅呀,像我最近看的电视剧里的一个男主角,”同学顿了顿,奔着科学严谨的态度说,“不,比男主角帅多了,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方不方便推我一下?”
联系方式,她还真没有。
温以宁如实相告,同学还有点不信,以为温以宁也对那帅哥有意思,所以才藏着掖着不肯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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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教室,沈锐的位置空的。
相较于来无影去无踪的沈锐,林捷的屁股像是长在凳子上似的,就没见他怎么动,不是写题就是写题。
温以宁翻开练习册,准备写今天的作业。
看着上边的选择题,温以宁犯了难,她叹了口气,碰了碰林捷的袖管。
林捷:“干嘛?”
“刚才政治老师讲什么了,你给我讲讲呗?”
刚认识时,林捷对谁都热情,慢慢熟悉了,他这个人其实有点小傲娇,在班里喜欢和学习好的在一起处,像温以宁这种笨笨的,他就很嫌弃。
林捷拒绝的很简洁:“我哪会呀。”
“你林大才子不会谁会,我也是没办法,总落下那么多课。”
林捷露出得意的神色:“那就给你讲讲看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温以宁。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温以宁旁边,
林捷讲得眉飞色舞:“货币本质就是一种商品,在茹毛饮血的时代当然没有啦,社会不停发展,你有的我没有,我有的你没有,就出现了交换!你是不是听不懂?”
“我再……看看。”
林捷切了一声:“就知道给你讲了也没用。”
温以宁:“……”
林捷这个人就这样,在成绩不如他的同学面前